第9章 糟糕透顶（二更）（1 / 2）

离婚第二十天，季焱第一次见到程朝。

跟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他好像很多天没有休息了，脸色蜡黄，将近三十岁的人了，脸上居然还爆痘了，满脸胡茬，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自己，看起来很不好。

季焱站在楼道里，闻着冲天的酒气，折腾了一天都不觉得累的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异常疲惫。

程朝靠坐在门上，神情恍惚，等终于意识到季焱已经回来了之后，扶着墙挣扎着要起来，奈何多日没有好好吃饭休息的身体疲软无力，刚稍微站起来一点点，就又虚脱的摔了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程朝终于放弃，他睁着通红的双眼，无声的看向季焱，目光中带着哀求。

楼道里很安静，静到季焱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的脚下仿佛千斤重，重得把他死死地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个人是程朝。

他这辈子唯一深深爱过的人。

离婚后，季焱很少会去回想往事，回忆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每一次陷入回忆，清醒过来的时候，季焱都会觉得，自己好像是要死了，离水太远，远到连水源的湿气都闻不到了，他像一条皮肤干裂的鱼，体无完肤，从内心都外表，都在深刻的阵痛着。

季焱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咚咚，咚咚，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想程朝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住处。

他在这种声音中，举步朝程朝走去。

程朝的眼睛一点点的亮起来，他甚至在心里仔细的数着季焱的步数，一步，两步，那声音在他的耳朵里，仿如天籁。

季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他努力咽了几口口水，说：“程朝。”

程朝坐在地上，醉酒的他看起来异常乖巧，“宝贝，我好想你。”

他像个小孩，伸出手指开始给季焱数他们有多少天没见面过，季焱听不下去，他闭了闭眼，说：“你喝醉了。”

程朝摇头：“我没有。”

他仰着头，目光贪婪地在季焱脸上扫来扫去，说了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宝贝，你真好看。”

季焱呼吸一窒，他觉得自己的指尖好像在颤抖，他默默地捏紧了拳头，把指尖深深藏进手心，“你现在不太清醒，叫别人来接你吧。”

程朝不知道捕捉到了什么，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激烈起来，胸膛快速的起伏着，“没有，没有别人！”

季焱低头看着他，久久的沉默之后，突然抬起右手捂住脸，“哈，程朝，你他妈真是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