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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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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五月初五日,为庆贺端午节,曲江上举行竞渡。姬幼澄与乔亓相约去曲江看竞渡,又特意跑去西市最出名的食肆——八宝楼,吃了一顿。

说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很奇妙,她们两人相识不过两月,却好似相处了很久。

两人十分投契。姬幼澄发现在妆容与服饰这方面,乔亓有着超前的时尚感。又因为她来自未来,不仅能接受乔亓的审美,有一些时候还能给乔亓一些灵感。

两人端午出门时,便穿得是乔亓新做的襦裙。惹得一些爱美的小娘子们频频打量她们的衣服。

只是姬幼澄午后还要进宫陪戚皇后过端午,两人也只能依依惜别。

“今日可曾玩得开心?”戚皇后早就知道姬幼澄与乔亓有约,便特意吩咐她申时再来长乐殿。

“嗯。今日各处都挺热闹的,我与乔亓还特意跑去了西市的八宝楼吃饭。他们家的粽子,出了咸肉陷的。我尝着怪好吃的。便带了几个来,方才交给明娘了。明日午时,再献给祖母。”她抱着戚皇后的手臂,眉眼带笑,神情很是满足。

“只是去吃饭了吗?今日没有去曲江看竞渡吗?”端午的长安,曲江才是最热闹的地方。

说起竞渡的事情,姬幼澄便有些扫兴,“吴王气势太盛,对手都叫他吓翻了船。”

曲江周围人山人海,鼓声震天,一开始时,各个龙舟也是你追我赶。曲江被几十艘龙舟搅起巨大的浪花,她站在看台上,只觉得溅起的水花都要沾湿了她的襦裙。眼看着南衙的龙船就要夺冠,但在最后一刻,却忽然毫无征兆地翻了船。让一直在它后面的另一艘船给抢了先,等京兆伊亲自给头名簪花的时候。姬幼澄赫然看到了吴王姬永麟。心里当下就明白了,怪不得南衙的龙舟翻了呢。

“倒是叫他破坏了我观音婢的好心情。”戚皇后哼了一声,姬权那个几个儿子里,也就姬永麟像个二愣子的莽夫。

的确有些遗憾。姬幼澄心想着。

“祖母还未给我系长命缕呢。”她伸出右手,雪白的皓腕,在戚皇后面前晃了晃。笑着岔开了话题。

戚皇后从点杏手中,拿过一条长命缕给她续命。“过了端午,你回长安也有月余。拜师入学的事情,也该提上议程了。”

姬幼澄正拨弄着手上的长命缕,听到戚皇后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

“拜师入学?”从大楚起,女学便开始盛行。可能走上仕途的、或成为一派大家的女子,也是凤毛麟角,所以一般的女子在女学读书,也就是读到及笄。姬幼澄已经及笄了,早就过了读书的年纪。

“你当初启蒙时,是在内闻馆,那个地方能学到什么,只不过不当睁眼瞎罢了。祖母这次想送你去太学读书,拜在萧敛门下。”她看向姬幼澄,眼中闪烁着光芒,“不登高山不知天高,不临深溪不知地厚。祖母从来不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蠢话。你是祖母唯一的孙女,也是大卫的嫡公主,祖母不希望你同一般的女子一样,只拘泥于后宅的方寸之地。祖母希望你能见到更辽阔的天地。至于在见识过新的天地之后,是归田守拙,还是海阔鱼跃,便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但她相信,见过大海的蛟龙,必定不会再眷恋浅溪。

姬幼澄被戚皇后的一番话,说得心中一震。她没有想到戚皇后,竟然是这样的想法,这与时下主张的女子应当相夫教子的主流,全然背道。但接受过未来教育的姬幼澄,却是十分感动。虽然她是公主,婚姻之事,已经比寻常女子要自由的多,可是也免不了被困在长安的贵女圈中。

如今戚皇后愿意用她的特权,给自己一个摆脱束缚的机会,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祖母。”她的眼中已经蕴着泪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戚皇后没有想到姬幼澄会如此激动。她静静地看向姬幼澄,“观音婢,你能明白祖母的心便好。进了太学之后,祖母不需要你考绩都是卓异,只要你莫辜负你在太学的时光便可。”

“是。”

命运造化,她与自己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原本已经做好了当一个普通古代女子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她的祖母竟然是这样一位开明的女子。

太学是大卫的最高学府,若是能进太学,也是变相的上了一次古代的大学。这多多少少也安慰了姬幼澄的心。

“祖母已与萧敛说好,待到初十,你便私访明德侯府,行拜师礼。”

“好。”

戚皇后发现,姬幼澄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又多了几分崇敬。

若不是当初姬权那厮惯会做戏,说不定她父亲就已经称帝,封她做了皇太女。她又怎会同那些只知以夫为尊的女子的一样?值得庆幸的是,观音婢的性子虽然柔善,却不迂腐。若是她也是那般愚昧,想要将她的性子扳回来就需要下更大的功夫了。

正当姬幼澄与戚皇后,商量去太学的事情。卫成帝身边的内侍赵谌到了长乐殿。

“娘娘,公主。”赵谌朝着戚皇后和姬幼澄躬身行礼,“大理寺丞师重卿,在紫宸殿觐见陛下,是关于去岁腊八之事。陛下让老奴来请娘娘与公主去紫宸殿。”

长宁公主被刺杀一案,师重卿查了月余,终于有了消息。卫成帝知道戚皇后对此事十分上心,便特意让赵谌来请她们过去。

戚皇后闻言,笑了笑,心想姬权这是在向她表态。观音婢被刺杀之事,不管母后黑手是谁,他都会严惩不贷。

她拉过姬幼澄的手,“既然陛下召见,我们这就动身过去。”

戚皇后便携着姬幼澄去了紫宸殿。她们到时,紫宸殿上,师重卿已经等了许久。

“陛下长乐未央!”

趁着行礼之际,姬幼澄飞快得瞟了一眼,被她祖母多次称赞的师重卿。

竟然是个少年郎。

他头发一半挽髻,一半披散于肩头。这是尚未及冠的少年郎才做的打扮。且他神色虽然老成持重,但面容却是稚嫩清秀。姬幼澄估摸着这位查案的天才少年,应当正值舞象之年,大不了她多少。

见到戚皇后过来,卫成帝肃重的神情,缓和了几分。

“赵谌,还不赶紧让皇后与公主坐下。”

“是。”赵谌赶紧挥手,让旁边小内侍将搬来坐席,又亲自替戚皇后与姬幼澄沏茶。

“说罢。”卫成帝看向师重卿。

“是。”师重卿拱手道,“臣经过多日查看,发现腊八那日行刺公主的人并非是桓景公世子纪迟,而是另外一名叫做熊观的弓箭手,正隶属于南衙的左威卫。”

“一名左威卫的弓箭手,为何要去行刺公主?又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买通公主的侍女与公府世子的长随?”行刺的人是一个无名之辈,但他只是一把刀罢了,他的背后定然有更大的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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