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鸣(1 / 1)
蔡景堂还沉浸在回忆里,杜归却已经端了鱼汤推门而入。
“还这么早,你坐在那搞什么,怪吓人。”杜归不由得抱怨两句道。
“只是在想刚刚做的梦罢了,”蔡景堂随口应付。
“大清早你不好生休息,就为了坐起来想昨晚黄粱一梦而已么。有功夫出神还不如早些吃早茶吧。”杜归说着把手里端了半天的瓷碗递与他,又顺便坐在床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保宁,找吴家白虎堂。”蔡景堂喝了两口鱼汤又道“鱼汤很新鲜,你起这么早,难不成是为了找鱼?”
杜归无奈道“不全是,昨晚无意见了几人在附近搜罗,从腰际的令牌看来,是姜家的手下。所以你要是还想平安离开碧螺镇,就得早些启程了。你这时去保宁有什么安排?”
“只是去打探些情报。”蔡景堂有些敷衍,毕竟萍水相逢,还是留七分在更加稳妥。不料杜归做出来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道“猜到了你会撂这样个答复,我一开始也就没打算让你交代的明明白白,只是以后什么时候觉得信得过我了再讲也不迟。”说罢,他手脚利索的收拾起东西来。顺带还叮嘱蔡景堂道“你也快些收拾东西,不能再拖延,咱们即刻去保宁。”
半响,两人就从客栈出发了。
按照蔡景堂的计划他们得先穿过碧螺镇,之后还有一段荒郊野岭的山路。
就算路上一帆风顺,路程也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到达。何况此去一路定少不了姜家的追兵堵截,如此一波三折花费时间定要再长不少。好在杜归对碧螺镇人脉还是熟络,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愿意搭载两人的车夫,根据杜归的介绍,车夫叫曹宁臣。从名字听起来很像个憨厚老实的人。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行李搬上,随后就坐在车里闲聊。等着天大明了再出发。
“看两位这行程,说要去找吴家吧?这几月去保宁的,多半是去找他们。”曹宁臣道
蔡景堂接话试探道“这么说来,这些日子是有很多人去保宁了?先生知道这些旅客去保宁找吴家的目的么?”
曹宁臣嘿嘿一笑道“别的什么可能不清楚,不过要问目的那铁是去找吴家问万人冢的线索的。吴家自己都大动干戈,想必其中是有宝。这不,那边现在也因为这个原因乌烟瘴气的,到了保宁可要小心。看两位也都是去那边捞好处的,我也看在与杜公子相熟才叮嘱你这些,切莫当儿戏忘了。”
干曹宁臣这种行当的人大都是江湖的,走南闯北的他们口中的消息一般异常灵通,若是保宁现在情况确实如此,那就说明吴家已经打起了算盘,撇开无名小辈不谈,光说三大名门争夺就足以把万人冢夷为平地。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那他的心愿……
蔡景堂摇了摇头,眼下事尚未妥帖,操心那么远的事又有什么用。于是一帮人又聊了些闲话,打发着时间。
碧螺镇上渐渐有了吆喝声,曹宁臣便招呼两人上车。曹宁臣的马车是一批黄粱马驱驰,还算平稳,即便如此蔡景堂还是因为马车的喧嚣而精神紧绷。而杜归则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往嘴里投梅子,顶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半响,杜归才又开口到“你刚刚听曹宁臣说的了吧,保宁,现在一片混乱,我们这时候过去与各门相争只会落的遍体鳞伤,若不巧再在这时遇到姜家人,我们甚至没有退路。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如此胸有成竹的坚信自己可以比吴家更快的找到万人冢?”
蔡景堂只是摇了摇头,无奈道“毫无计划可言。但犹豫啰嗦也是一事无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你对万人冢还知道多少?”
杜归哀了口气:“我最开始的目的是找你,可不是找万人冢。那些东西也只是在打听你的时候顺便捎的些路人的谈资罢了。那日摊子上告知你的就大抵是全部。”
“既然你我都对万人冢所知甚少,那不得不向吴家打听情报。”
蔡景堂没有再继续接话,转过头撩开车窗上挂的绿竹帘子发愣。车外除去达达的马蹄声就是一成不变的潺潺流水。每次听这水流哗哗作响的声音盖去鸟鸣时,他总是怀念白云医馆的清晨。那时的自己还能在每日清早听涧塘的画眉长鸣,等莫怀卿的那句亘古不变的[蔡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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