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弗纳德愣了下,那个女人高高地站在那儿,嘴角上扬地肆虐,姿态犹如世上最具有破坏力的修罗,正纵情地看着这一切她所谋划的杰作。
费尔法克斯太太吓得也立马冲上楼,打算将那个不知道何时偷跑出来的人关起来,好阻止这场闹剧。
简爱回过身站起来,目光同样盯着楼上那个女人,那件黑色斗篷,她见过,早晨在桑菲尔德庄园门口的时候,那个黑色的身影就是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去问罗切斯特:“先生,她是谁?”
罗切斯特看着异常冷静的简爱,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朝向她,“不,简,她是一个疯子。”
简爱猛地向后退去,避如蛇蝎似的,她忍住眼泪,态度坚决,又问了一遍:“罗切斯特先生!她到底是谁?”
一句话高声问出来,谁都没有回答。罗切斯特站在原处,什么也说不出口。
弗纳德静静看着这一场闹剧,满屋子的人都沉浸在忧愁和痛苦之中,可他只觉得好笑。这种类似的情妇案子,他在牙买加几乎一个月要处理两到三件。
这不过,这场戏似乎不太一样。他抬头静静打量阁楼上的人,纵然她衣裳破旧,一大片雪白的胳膊露出外边,上面还带着些许的淤青,可以看出来,她过得很不好,应该遭受了很多伤痛。
可第一眼看见她,弗纳德就可以断定,她就是他的雇主,飞鸽传书从牙买加调来律师,那个曾经出现在西班牙城塞维利亚画展上的人,伯莎·梅森。
这满屋子人,大概只有她在看这场荒唐的戏码,乐此不彼。
简爱站在那儿,只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周遭寒噤噤地,她寒心看着眼前的男人,走了两步站在他的面前,盯着他的脸庞,郑重问:“是因为她吗?你今日一切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不是?”
罗切斯特沉痛看着浑身透着绝望的简爱,他心疼拥抱住她,“简,请你相信我。”
简爱苦笑道:“相信?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尊敬的爱德华·罗切斯特先生。”
看着顿时哑口无言的罗切斯特,伯莎突然笑出了声,她走下来,路过站在一旁的费尔法克斯太太,走到简爱身旁,轻笑道:“哦,亲爱的爱小姐,我听说过你,你一定就是阿德拉的老师吧?”
说完又朝着身旁的罗切斯特,笑问道:“先生,怎么不听你向我提起呢。”
伯莎摘下手上的玉镯子,套在简爱的手上,不紧不慢说道:“第一次见爱小姐,实在是没有什么准备,这只镯子是我和罗切斯特先生在罗瑟勒姆买的,您千万不要介意。”
意料之中的,简爱听见她的话,泪水弥漫整个眼眶,她几乎抬不起头来,忍住眼泪,掉头就躲进了房间里。
罗切斯特见状,狠狠甩开身旁的伯莎,“你这个疯子!”随后也追了上去。
伯莎被他狠狠退了一下,脚跟踉跄,差点没站稳跌了过去,突然有只手虚托上来,只轻轻在她胳膊肘处扶了一下。
伯莎愣怔抬头,这才注意到刚才进来的人,她绽开笑颜,露出脖子上的银色项链,怔了下才道:“哦,我认得你,在曼德维尔。”
弗纳德几不可闻挑了下眉梢,弯起嘴角,不经意哦了一声,说道:“是么?亲爱的伯莎夫人,在我的印象里,我只在西班牙塞维利亚画展上的那幅油画上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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