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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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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这样任由她想到什么做什么吗?先前还催促着你们带我去战场,现在又要对我下手,你们真的要信她?”

姜颜的话柔而不腻,搭上那张脸,好似说什么都能听进耳朵。

那些男子都站在原地,想要上前却又犹犹豫豫顿在那里一动不动,四叶冷笑一声,利落抬手,捏着尖刃就要往她脸上划。

“罢了,我自己来!”

执念这东西一旦生出来,能把理智一并吞了。

姜颜望着四叶,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好似要接下那一刀。

然而就在短刀刃尖触到姜颜的侧颊落下一道细小划痕时,“叮”一声脆响,一颗不大的石子不知从哪里飞了进来,不偏不倚打在那柄利刃的刀身上。

石子极小,但含着的力量却极大,四叶手上被连带着一震,虎口掌心一松,短刀被那股力道打得落到了不远的地上。

姜颜面上露出的神情很是淡然,找不出几分慌乱和害怕,可在刀子“铛”一声砸在地上的刹那,她那双脚突然软了软,身子一欠险些跌倒。

好在腰上一股里力道来得及时,稳稳当当将她揽住在了半程,那双温温热热的大掌给了她一个借力靠着的点,她往后余生都好似在这一点上立了足。

熟悉的草药味道在鼻尖打了个转,姜颜凝神抬眼,继而心下一片安然。

这是个她不常看的角度,自下而上带点斜,那硬朗的下颚线条走势漂亮利落,就跟牧江这个人一样,清冷果决。

“夫君,你再晚一些来,你夫人就要破相了。”

姜颜说话时听起来很轻巧,但那带着点颤的音却是把她的那点怕统统抖了出来。

人总是这样,若是一个人,好似也就熬过去了。可要是有个疼着自己兜着自己的人在边上,那点委屈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牧江额上挂了些汗,胸腔还在起伏,看似赶得很急,又好像如释重负。

在几分前他远远便望见了营帐前的反常,有一瞬间他几乎被那种失去的恐惧笼罩,曾经往日的痛铺天盖地没顶而来。

好在最后姜颜安安好好没出事,若是她在自己眼前出些意外,他恐怕会疯。

“你怎么不说话?”

姜颜已经从刚刚的慌里回过劲,轻声问了问,牧江默了片刻,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几分。

“还没缓过来。”

“你缓什么。”姜颜低声喃喃,“脸上挨刀子的是我,又不是你。”

牧江微微垂眼望着她,“我倒宁愿挨刀子。”

他刚刚从那血腥场上回来,身上还染着红,透出几隐匿的暴虐。

他其实料想过姜颜这里会出事,也安排了人,不过剩下的人本就不多,想要拦住乌鞑的确不简单,另外他也想过解决手头事情就赶回去,但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子,病未好透,再加上胸口时不时的抽痛,叫这场原本简单的仗拖了又拖。

两人对视望进彼此的眼,牧江不轻不重地道;

“说句俗的,纵使你破相,我也是要的。”

“果然是句俗的,你们男人总是脱口而出甜言蜜语,也不管之后做不做得到,个个讲得跟真的一样。对了,你看看,我脸上是不是有道小口子,深吗?”

姜颜后知后觉,定神后脸上一丝痛才冒出尖。

一通话说出来,把边上的四叶乌鞑都给视作了空气,好

似牧江一来,便什么都不用担心。

牧江拿拇指指腹在她伤口下轻轻一点,道:“不深,没见血。放心,没毁容。”

她扬扬眉,“不放心,现在你比我要好看,到时候心里保不准要嫌弃嫌弃。”

牧江无奈低笑了一声,随后从身上捏出一个极小的刃,拿捏着合适的力道反手往侧颊一划,一丝猩红渗出来,他抬手一抹,跟略显苍白的皮肤一搭,衬出一点难言的病态美来。

姜颜一愣,“你干什么??”

“跟夫人同进退。”他顿顿,逗她道,“你第一好看,我勉为其难,占个第二就好。”

周遭几人静静站着看他们谈情说爱,牧江独自一人来了这里,照例说寡不敌众,但那些乌鞑人都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没一个上前,没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只有四叶还未善罢甘休,她握掌成拳,满眼阴冷望着牧江跟姜颜。

她现下已经把自己的身份都透了个彻底,拼个你死我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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