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这在此时,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1 / 2)
这晚睡到半夜,弘楚突然觉得浑身燥热,有一股难以忽视的躁动自丹田里不住升腾,他甚至梦到了自己体内那拇指大小的金丹正飞速转动着,恍惚间,那状态明显不对的金丹在下个瞬间倏然喷泻出数不尽的火屑与银光,火药爆炸一般,直朝着他面门轰然而至!
“啊!”的一声惊呼,他直接被骇得惊醒了过来。
青年猛地坐起身来,在静谧的黑暗中无声地大口喘气,不知觉间,汗水已然浸湿了额发。
不对劲……有什么很不对劲。
他坐在原处发愣了片刻,而后像是突然警醒似的浑身一震,警惕地左右环顾了一圈,发现此时屋中只有他一人——在门帘的遮挡下,外屋只隐隐约约透进来一线烛光,想来他这一觉睡地并不算久,还没到纪天纵进来歇息的时辰。
独自一人的境况多多少少给了他点安全感,即便这只能算是暂时的,发愣已经浪费了些许时间,弘楚来不及等剧烈跳动的心脏渐趋平稳,立马潜入了丹田试图搞清楚状况。
所见却让他在吃惊之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与梦境中的景象恰好相反,此时他丹田中的金丹正平稳地运作着,没有铺天盖地的火屑与银光,只有一眼看去明显很是温和的金光笼罩其上,缓慢如静水湖畔般默默流动着,安静到不能再安静。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状。
虚惊一场吗……
弘楚舒了口气,退了出来。
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却明显轻了力道,他尚且有些狐疑,皱着眉又从头到脚检查了遍自个儿的身体状况。
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吗?
他正这么想的时候,胸腔内的心脏却在这时又是狠狠一颤,这一颤不比刚才,直接令他四肢俱软,行动不能自已。
“?!”
这感觉有些熟悉,弘楚皱眉,死死摁住了狂跳不止的心脏,推算了下时间——
上次药瘾发作明明是五天前的事,不会也不可能是它的原因……
那么会是什么?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这么巧吧……”
弘楚瞳孔剧颤,低声喃喃的同时,心却渐渐往下沉去,他确认一般再一次将神智沉入丹田内,可此时此刻丹田内的场景却再也不是他数秒前看到的那幅景象了——原本本该平和有序出入金丹的灵气几乎是完全停滞了下来——更准确的说,它们全都堵在了灵脉之中,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整齐变为紊乱,再由紊乱恶化到混乱得到处飞窜着,很快,一股股四下乱窜的灵气便在他体内各处流窜起来——眼前所见是再明显不过的走火入魔状态,弘楚丝毫不怀疑他正处于随时都会因灵气作乱爆体而亡的危险中。而身处核心位置的金丹此时此刻却如健康跳动的心脏那般,不住缩紧舒张、再缩紧再舒张地动作着,它不知为何竟然失去了维持灵气周转流动的功能,不停搏动的同时,还在愈发快速地转动着。和梦中场景相差无几地是——随着它不正常的动作同时伴有的,是大肆溢出的紊乱灵气与汹汹燃烧到处飞溅的火屑银光。
短短几个呼吸间,居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明明它先前并不是这种状态的!
弘楚骇到一时间忘了呼吸,退出神识后,狠狠地一咬牙,就想要掀开被子下床。
他再是不愿去相信,此时也不得不去考虑那唯一的解释。
——就在黎明的曙光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头顶的铡刀,也恶狠狠的压了下来!
欲劫!
明明……他明明就要找到除欲丹了……就在明天,不,就在三个时辰后,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青年上下牙死死咬住,双眼更是通红一片,可即便他再不甘心,当务之急还是尽可能地做到一些事情——这么久以来他早已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欲劫爆发时的场景,自然的,对于该如何去面对它也早有考虑。
虽然它来的确实不是时候,但本来他就没办法保证一切都能如他所愿。
事到如今,唯有认命。
可这一方面的“认命”,并不意味着另一方面的屈服!
他从来都没考虑过要老老实实去用“白的方式”去面对欲劫,他能接受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熬过去!
即便代价是折损寿命,是修为大损。
——和药瘾抗争了这么久,他自觉经验丰富,并且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青年忽视自己逐渐上升的体温,掀开薄被赤脚下床,大口喘息的同时,穿上外袍并打了死结,也就在这时,他脚下一软,若不是伸手撑住一旁的衣架,怕是会在巨浪一般扑打上来的酥麻感中跌倒在地。
他勉强睁大了双眼,挣扎着拿出了床底下的绳子——那是他平常用来对付药瘾的,虽然视线已然有些模糊,可做得多了,他已经能很熟练地先将自己的双脚分别绑在两侧床脚上,而后,待他想要叼着绳子把双手也狠狠捆住的时候,又是一阵剧烈的酥麻感狠狠袭来,弘楚没忍住,闷声“嗯”了声,身子难以抵抗地瘫软在床上。
那一声几可算得上是呻(喝些~)吟,微微发着颤,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欲求,弘楚自己听了,都觉得心上一震,身体更是燥热了几分。
他倒在原处狠狠喘了几口气,借此蓄力,却发现这一倒后他再也没力气把身子支撑起来了,不由有些绝望,也几乎在同时,一波又一波的比之先前更加猛烈的酥麻感没有停顿的击打在他的身上,强烈到甚至带来了莫名地刺痛感,青年瞪圆了眼睛,剧烈的刺激让他整个身子都轻轻颤抖了起来,就连那羞于启齿的地方,都颤微微地在衣袍间挺立了起来。
“不……不……”
弘楚一时间脑袋乱成了一团,羞耻部位的反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巨大的恐惧与不甘于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识,酥麻感却在这时短暂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正被火焰炙烤般的痛感,那翻滚而上的燥热感几乎凝成实质,如一条条带着倒刺的荆棘一般狠狠刮过他身体的每一处皮肤,将他整个人死死得摁在了床褥间。
而后,短短瞬息间,那些“匕首”又通通变成了无上温柔的挑动抚摸,却每每浅尝辄止,直叫他全身痉挛到无法喘气,痛苦不堪。
不行,不行!
他要熬过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五阴炽盛苦他都熬了半年多了,不过“欲劫”而已,换汤不换药!
他绝不能忍受自己会与谁终身结契,谁都不行!
青年在失神中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头,一个激灵地同时得到了片刻的清醒,他挣扎着翻过身子,试图向床头方向爬去,先是将绳子勉强穿过柱子,正打算将其拉出,整个身子又是狠狠一震,汗水开始从他身上所有的毛孔中缓缓溢出,很快,额头上的便凝聚成珠,缓缓滚落,而周身各处的,则大多打湿了贴身衣物。
转眼间,他就如那刚打捞上来的落水者般,一身湿意,变得泥泞而狼狈。
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弘楚开始能从那些汗水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
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独属于白的,用来惑人心智的无上利器。
青年一时惊骇下,手下不由一滑,绳子从手腕上划过,不得已他只有重新费力伸手,试图将跳脱出柱子的绳子重新捡回来。
可就是在这时,他听到了来自外室的动静——虽然相比平时更为急促,但弘楚还是能听出那是属于谁的脚步声。
“纪天纵!”
青年拼尽全力嘶吼出声,声音大到甚至破了音,与门帘被撕扯开来的声音几乎同时响彻于室内,成功化为了一扇无形的屏障,震慑住了来人。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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