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这不是白沛第一次来楼上的包间，因为有几个女客人很喜欢他，所以经理经常让他上来。楼上的包间大部分是VIP，卖出的酒水比较高级，所以可以拿到比较高的提成，对此白沛是很开心的，他很缺钱，他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奶奶需要照顾。

但是白沛没有想到今天包间里会来一个老熟人，他的前男友。其实也不能说是前男友，白沛根本不清楚自己对于傅卓来说是什么，但是此情此景却让白沛坐立难。

他觉得傅卓应该没有认出来他，毕竟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男孩，而且他们都穿着夜店少爷的标准服饰。带着黑色闪片的紧身收腰小马甲，里面的白衬衫很短，解着几颗扣子，露着半截细白的腰，下面是一条不过脚踝的银色紧腿裤，二楼整个楼层都铺满了厚厚的羊绒地毯，他们不被允许穿鞋。

白沛手里拿着酒水跪坐在今晚点他的女客人脚旁，傅卓就坐在圆桌的对面，正对着门的位置。房间很大，桌子也很大，白沛斜眼偷瞄着傅卓，发现对方从始至终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之后松了一口气。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尽量低着头，把自己缩在圆桌下面希望不被看到。

“小沛，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女客人用手抬起来白沛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夹着香烟送到白沛的嘴里。这个女客人是白沛的熟客，很强势，白沛觉得这个女人s等级很高。白沛向往后缩着下巴躲开却被捏得更紧，被强迫着吸了一大口女士香烟。薄荷混着烟草的味道一下子从口腔直冲鼻腔，白沛无法抑制的咳嗽起来，然后被女客人顺着气喂了一口烈酒，“这是惩罚哦，不专心伺候我，一直看谁呢？”

白沛平静下来呼吸之后不敢再乱动乱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客人不高兴那今天晚上就白跪了。刚刚的烟酒冲的白沛晕晕乎乎的，他只是按着本能给客人倒酒，然后安静的跪着，直到这场纸醉金迷结束。

站起身送客人的时候白沛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麻了，女客人把小费贴着皮肉塞到了银色紧腿裤的裤腰里，拍了拍他的屁股然后往外走。白沛听到耳边轻轻的嗤笑声，一瞬间就清醒了，他知道那是傅卓。他腿脚颤抖着站在原地，白沛本该回头鞠躬送客人出去，但是他动不了，就好像被一根长钉从头到脚竖直着顶在了地毯上。

“我当是看错了，原来真的是白学长啊。”傅卓旁边的一个男人勾着他的肩膀探头往白沛那边看去，语气带着鄙夷，白沛认出来了，那是程书远，傅卓的发小。“诶，傅卓你看见没？”

“嗯。”白沛听见傅卓从鼻子里面哼出来一个音节，夹杂着淡淡的不耐烦。傅卓没再说什么，迈开腿往外走，只剩下程书远和白沛站在包间的门口。

程书远伸手钳着白沛的下巴板过来他的脑袋，嫌弃的左右上下打量了半天，然后松开之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他面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说罢把手帕扔在白沛脚边走了。

白沛还是傻愣愣的站着，他觉得身体里面很难受，不知道是因为晚上的烟酒还是因为程书远的羞辱，但他又觉得或许只是因为傅卓的冷漠嫌恶。

他在包房门口站了好久，直到领班来找他，告诉他明天开始他不用来了。

白沛并不喜欢这个工作，但是对于他来说，这行是他能找到的来钱最快而且仅用出卖一下皮相的工作。除此之外，白沛觉得自己可能只有去卖才能赚到这么多。

经理给白沛结了这个月的工资，换下衣服之后，白沛走出会所去对街的角落推出自己破破烂烂的自行车，他还要去医院看看奶奶怎么样，然后顺便把下个星期的医药费交一下。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告诉他今天奶奶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如果还是不能做手术的话，可能撑不过三个月。

白沛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扯得他几乎要跪在地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关于奶奶的病，以及关于傅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