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1 / 1）

周朗至今清楚地记得那一天。

值班室的旧电视里播放着某部老电影，明明灭灭的光中，周朗斜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忽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了他，周朗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立阳派出所。”

“……警察同志，这里死人了！”

周朗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周朗所在的辖区是一片老旧小区，本地居民为主，外来人口很少，一向比较安宁，平时出警大都是处理些邻里纠纷夫妻吵架之类的事件。不曾想，今天一桩人命案就让他碰上了，还是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值班的时候。周朗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问清地址信息，挂上电话，周朗抬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他匆匆披上外套，出了派出所。

事发地点离派出所并不远，加上凌晨路上没什么车辆，周朗不到五分钟就开车到了现场。

此处是一条废弃的河沟，由于长期无人清理，上面漂浮着不少垃圾，稍微走近些便是臭不可闻。现场已经围了一些人，都是附近早起的居民。

周朗找到报案的老伯了解情况，老伯说自己每天早上遛狗都要经过这里，今天一眼就看到河沟里漂着个人，着实吓得不轻。周朗一边听着，一边向河里看去。

还好，现场的景象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恐怖。一个人仰面漂在河面上，身体被垃圾团团围住，只能将将看清一张面目。那张脸被河水泡得发白，但神情也算是安详了。

这条河沟位于河道的下游，堆积了不少从上游漂下来的垃圾，尸体应该也是顺着河道漂过来的，这里很可能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周朗这样推测。

周朗驱离了一些靠得太近的围观群众，电话上报领导情况之后，又联系了附近的医院，让他们协助先把尸体运走。

在等车来的空当，周朗忍着恶臭，从河堤上走下去，想尽可能搜集现场信息，用手机拍些照片。

他走到河堤最下面，距离尸体只有两三米左右，脚边就是泛着恶臭飞着苍蝇的垃圾了。这时，周朗能大致辨认出死者是男性，而且年纪并不大。

刚想举起手机拍照，周朗突然楞了一下。

刚刚这位“死者”的眼睫好像轻轻动了一下。他盯住“死者”的脸看，一会儿，又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