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京都(十六)(2 / 2)
任绅见到他尽管眼神压得很平静,可那眸光深处还是不受控制的透出几分想靠近又不敢的意思,看得冬煦心头一紧,这人怎么回事?
“脚崴了?”任绅站起来,将椅子让给冬煦。
冬煦坐下,掀起裤脚,将红肿不消的脚踝露出来,轻描淡写:“嗯,没伤筋动骨,就是单纯崴伤。”
任绅点点头,抬起冬煦的小腿,伸手在那片红肿上轻揉几下,指尖似有柔光闪过,转瞬即逝。
冬煦只觉得脚踝冰冰凉,内在却热情似火,似要将他灼烧,有些钻心蚀骨的疼,他微微拧眉,不肯出声。
几分钟后,任绅放下他的腿,转头对谢止轻轻点头,治好了。
冬煦起身,稍稍掂量,恢复如初,他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任绅,任绅身上有股淡淡药香,和常年混迹药材中沾染上的味道不同,这股药味像是由内而外散发的。
冬煦将任绅的名字在唇齿间默念几次,人参修炼成人?
“哟,你们这是要一个队欺负冬煦一个人么?”门外忽然传来白莲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谢止嗤笑:“是想看看他适不适合任绅的修复方法。”
“看来是挺适合的。”白莲走到冬煦身边,盯着他裸露在外的白皙脚踝看了好几眼,忍不住感叹,“山上人杰地灵啊。”
“打住,让你来不是让你调戏少年。”谢止说,“重头戏来了。”
“那还等什么?说吧。”白莲收起玩笑神态,神色严肃,宛如眨眼间换了个人,“是遗丹后续?”
“边走边谈。”谢止说,“白莲,咱们这次摊上大事了。”
白莲神色更严肃了,眼睛里最后一丝笑意也跟着消失,她和谢止认识这么些年,极少见到对方这么郑重其事,连当年颂平局差点被解散,对方都稳如磐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临大敌?
距离颂平局十条街外的高档小区内,美貌的家庭主妇正在清洗下午刚抢到的新鲜鲫鱼。前段时间她在小区里遛狗,遇上隔壁单元的某太太,听对方说大爆发超市有种鲫鱼,肉质细腻,味道鲜美,煲出来的汤,唇齿留香。
她一直想买条回来试试,可惜时机不太凑巧,和那位太太去过几次,都没能碰上,今天闲来无事,去大爆发闲逛,居然走运碰上了。
当时她过五关斩六将奋力抢到一条,回来路上别提多高兴,这会儿鱼还没处理完,堪堪切开鱼腹,她仿佛都闻到那股让人飘飘欲仙的鲜美味道。
主妇眼睛亮了亮,不由自主咽口水,加快洗鱼动作,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喝到这勾人馋虫的鱼汤了。
一条鲫鱼诱发出的迫切感不止发生在家庭主妇身上,还同样出现在购买咸鱼的某老爷爷家,老太太一辈子喜欢吃腌制品,腊肉腊肠腊鱼,只要是腌制品,她都喜欢。
这段时间,她被大爆发超市的腌制草鱼俘虏住胃,一天不吃就浑身难受,总觉得吃下去的白米饭填不饱饥饿感,唯有吃下几块咸鱼,才能让人满足。
老太太年过古稀,真是活一天少一天,老爷爷明知道腌制品吃太多容易致癌,还是忍不住由她去,今天老太太满脸喜悦的回来,浑身上下洋溢着改革开放大丰收的喜庆感。
老爷爷以为老太太中彩票了呢,结果一看她手里提着三大袋的咸鱼,顿时有些无奈,可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在老太太咕哝声中,将咸鱼下锅煮开,等着晚饭。
……
谢止将此行目的地和目的告诉白莲,又将黄历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白莲听见黄历要宋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她神色有片刻痛快。
“絜钩想在人世间为非作歹?”白莲秀眉微拧,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冷意,“他是嫌命长?”【注】
“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五大家仙和絜钩的关系。”谢止说,“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这么看来,咱们未免太被动了,妖兽遗丹的事情是这样,连危难也是如此,难道咱们只能亡羊补牢,不能先下手为强吗?”白莲对他们处在被动上,有些无奈。
“颂平局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谢止将黄历标注过的地方在地图上圈出来,丢给白莲,“在妖没做出出格事情前,咱们不能轻易出手。”
“依我看,这么下去,颂平局还是要完啊。”白莲快速记下地图上的几个地方,忍不住吐槽一句。
谢止呵呵一笑,颇有些笑面虎的意思:“你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这还有外人呢。”
白莲目光在专心致志和七彩玩的冬煦身上扫过,又落在时不时装作不经意偷看冬煦的任绅身上,八卦心骤起,捅捅身边的某大队长,猥.琐问:“任医生不对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秘密么?”
“没有。”
“你别这么不近人情,大家都是一个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你让我知道,总好过让三队那玩意知道啊。”
“你不知道,他就更不可能知道。”
“你这人真无趣。”白莲翻了个白眼,不再奢望从谢止这里挖到秘密。
冬煦单手撑起七彩,伸手在它七彩的脑袋上摸摸:“要回家了,开心吗?”
“并不。”七彩说,“你还没带我去吃烧烤。”
“你不想回家?”冬煦问。
“那里现在很危险,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去?”七彩一字一句,认真问。
冬煦摩挲它头的手顿住,盯着它问:“你怎么知道那里现在很危险?”
“因为我在那里有朋友,它告诉我的啊。”七彩理直气壮的说,看着冬煦的眼神有些奇怪,“它说,人形怪物在找个人,我感觉他在找你,冬煦,你知道吗?他在那里不死不灭五百多年,从没有动过,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牵动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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