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生日一年一次，杭钺不想因为他的缘故，搅得情侣不能欢聚，没想到好心办坏事，连累了柯莱，这太过意不去了。

手机跟桌子还有一小段距离，云绍阳忽然松手，啪嗒一声，手机扣在餐桌上。

杭钺的心跟着颤了颤。

“为什么不至于，玩忽职守的人，是留着吃白饭，还是等着出纰漏。”

云绍阳的表情不恼也不怒，声音也是平淡而没有起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绍阳越是轻描淡写，杭钺越是心跳如鼓。

杭钺支吾着，主动认怂：“是我的错，是我擅作主张，让柯莱走的，跟他没有关系。”

云绍阳站起身，绕过餐桌，来到杭钺面前，钳住杭钺的下巴。

杭钺掰也掰不开，甩也甩不脱，脸颊都被捏变形了。

云绍阳沉着脸：“在复制计划完成之前，你给我乖乖听话，好好保着你的小命。”

杭钺心里清楚，复制计划完成之前，他的性命关乎云绍阳的“善终”，所以云绍阳才会派柯莱暗中保护他的安危。

杭钺见识过柯莱的身手，既快又准，下手还狠，柯莱的体型不如Alpha壮硕，但他不是靠力量取胜，而是借力打力，赢在速度和敏捷度。

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云绍阳看了一眼来电，拿了起来，走向书房。

杭钺在他背后恳求道：“我会听话的，你不要开除柯莱。”

云绍阳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走进书房，关上房门。

杭钺连忙给柯莱通风报信：“柯莱，真的是很对不起。”

柯莱听完，还是很乐观的：“没事没事，我去问问戚先生，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跟柯莱通完电话，披萨也吃不下了，杭钺把剩下的披萨放进冰箱，心不在焉地在客厅看电视。

杭钺看的是美食节目，大厨的菜一道道起锅。

天色越来越暗，书房的门依然紧闭。

对于云绍阳，杭钺是唯恐避之不及，不用跟云绍阳共处一室，杭钺连呼吸都透着自在逍遥，但是现在为了不连累柯莱，杭钺也豁出去了。

他上前敲了敲书房的门，叩响了六声，云绍阳才来应门，高冷地问：“什么事？”

杭钺摆出一个职业微笑：“柯莱他……”

话头还没打开，回敬他的是关门声。

杭钺有踹门的冲动，却没有付诸行动的胆量，他耐着心耐着性，有礼有貌地继续敲门，力度不大不小，节奏轻缓适宜。

大概是这种挠人的敲法，惹得云绍阳不耐烦了。

在杭钺敲得指关节起茧之前，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杭钺调整了表情，真诚地说：“云先生，我知道错了，在复制计划完成之前，我绝对不会再自作主张，这次请您网开一面，柯莱他不是故意，请不要解雇他。”再奉上一个真心实意的作揖手势。

云绍阳双手环臂，倚着门框，面无表情地说：“不过一个Beta保镖，对你这么重要？你看上他了？”

云绍阳这清奇的脑回路，杭钺不予理会：“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

云绍阳轻笑一声，问道：“你知道柯莱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以柯莱的身手，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杭钺猜想，柯莱以前很可能是那种特种部队的，或者突击队。

云绍阳讽刺道：“他是清道夫，杀手组织中清理杀手的杀手，还怕被你连累？”

杀手？杀杀手的杀手？杭钺内心震恐。

云绍阳再问道：“你知道，他的酬劳是多少？”

杭钺处在震惊之中，机械地摇了摇头。

云绍阳走近，低头看着呆愣愣的杭钺：“我给柯莱的任务，是负责你外出期间的安危，薪酬按小时结算，复制计划期间，他赚的钱能买下一栋楼，你说，拿了我的钱，这点活都干不好，留他何用？”

杭钺第一反应是：我的安危这么值钱；第二反应是：啊，不对，不是我的安危值钱，是云绍阳需要的免疫因子模板值钱；第三反应是：柯莱是杀手，真的杀过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种？

云绍阳戳了戳杭钺的脑门：“替别人出头之前，先搞清楚状况。”

杭钺被戳得一愣一愣的，沮丧地说：“打扰了。”

这不是杭钺能涉足的世界，在杭钺的世界里，杀人是犯法的，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云绍阳似乎看穿了杭钺的想法：“杀人是犯法，但如果被杀的人，是不存在的，那要怎么证明他杀了人。”

柯莱杀的是杀手，而杀手就是隐形人，是不存在的。

云绍阳嘲笑道：“别说柯莱了，你我之间的交易，不也是违法的。”

这么大量的信息素，这么大数额的金钱，要吃好几辈子牢饭了。

云绍阳似有所指地说：“法律是有漏洞的，法律也不是一成不变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