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还没等年捷拒绝,封太子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我会送他回家,不劳你费心,表叔。”
“表叔?”年捷的黑眼圈被惊得褪去一半,“你们是亲戚?”
封鹤瞥了一眼:“你连相亲对象是谁都没搞清,就跑来相亲,也不怕被人骗了。”
年捷不留情面地瞪回去:“他是我爸介绍的,怎么会被骗?”
封鹤冷哼一声,坑表叔不遗余力:“怎么不会被骗,我这位表叔,英俊潇洒,风流韵事堪比一千零一夜,就你这情商智商,不够他忽悠的。”
封鹤跟这位表叔年龄只相差九岁,长幼界限模糊,两人关系不错,只是后来,表叔家生意重心向北方转移,两家之间的走动才不如以前频繁。
尽管被揭了短,但alha表叔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说:“小鹤,年少轻狂,谁没做过几件荒唐事,你这不,正荒唐着,那个金发碧眼的oga叫什么来着?”
年轻不经诈,比不上老油条,封鹤差点乱了阵脚。
但什么风流韵事,什么金发碧眼,年捷通通没往脑子里放,他抠着“表叔”两个字,发挥着冲动的想象力,他如果跟封鹤的表叔在一起了,那他就是封鹤的长辈了!
封鹤捏着年捷的后颈:“喂,你别听他瞎说,我跟au
ey真的没什么,他主动贴上来,被我拒绝了,我什么都没干。”
“啊?哦。”年捷还沉浸在封鹤叫他“表婶”的怪异画面里,对封鹤的解释,心不在焉。
年捷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天马行空,他才不要跟封家的人扯上关系,被封鹤欺负使唤了这么多年,他对封家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大四寒假的毕业旅行,温泉和滑雪,就是最后的告别。
年捷先跟封鹤的表叔道了歉,他跟封鹤从小一块长大,没想过要当封鹤的“表婶”。
封鹤眼眸一亮,表情难掩嚣张之色。
alha表叔笑了笑,说:“有点可惜,我觉得你很可爱,娶回家,应该会很有趣。”
封鹤黑着脸:“你少来,可爱从来不是你的菜,还娶回家,你不是不婚主义者吗?”
表叔拍了拍封鹤的肩膀:“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这两个alha,年纪大的,沉稳有风度,年轻的这位,税利帅气,走到哪都是焦点,年捷习惯被忽略,这样的关注度,他着实吃不消。
“那什么,你俩慢聊,我先走了。”
年捷的住处离这不远,两站地铁,饭钱悄悄地转给杭钺,年捷提上他的电脑包,不想再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逃出餐馆,快步走向巷子口,他要打车回家。
封鹤大腿一迈,跟了出去。
alha表叔优哉游哉地看着两人走远,坐回餐馆,要了壶清酒,发信息给封鹤的妈妈:“搞定。”
年捷拦好出租车,封鹤跟着挤了进来,还先发制人地问:“你为什么要去相亲?”
年捷一脸不可理喻:“我为什么不能相亲?”
“因为……”
封鹤因为不出来了,前几天跟家里人视频,封妈妈提到年捷,说年捷的父亲给年捷安排了相亲,对象是封鹤的表叔。
封鹤听见“年捷要相亲”,隐隐有火气往外冒,待知道相亲对象竟然是他那位风流表叔,更是坐不住了,视频里就问封妈妈:“这谁出的主意,是想把年捷往火坑里推?”
封妈妈敷着面膜说:“是我牵的线呀,你表叔近些年收敛了不少,说想找个靠谱的oga结婚,不求家世有多好,也不在乎长得多美,要脾气好,听话懂事的,我选来选去,年捷最合适不过了。”
“脾气好?听话懂事?年捷哪里脾气好,哪里听话懂事了?”
封妈妈揭了面膜,开始教训儿子:“小时候,你仗着你是封家小少爷,整日里欺负年年,以为我不知道?把人家当佣人一样,使唤来使唤去,年家是依附着我们封家,但年年的爸爸和哥哥们是实打实地为封家出力,你倒好,年家唯一的最小的oga被你捏扁揉圆,但年年从来没告过状,没在我们面前说过你一句不是,这还不是脾气好?再说听话懂事,你妈妈我每年的生日,年年都会送祝福送礼物,你呢?儿子,来来来,你说说,你做了什么?不是年年提醒你,你怕是连我的生日都忘了。”
封鹤说不过他妈妈,又把话题绕到最初:“那他既然像你说的那么好,你把他介绍给我表叔,不是坑了他吗?”
封妈妈敷完面膜,开始推按摩仪:“这回不一样,你表叔看了年年的照片,一见钟情,说就他了,相亲定在这周五的晚上,云景肆空中餐厅,那儿环境好,气氛也合适。”
封鹤挂了视频,窝火好几天,最后还是按捺不住,飞回国,空中餐厅扑了个空,他料想年捷还在加班,径直找去了公司,一位留守的加班人士告诉他,有人来接年捷,说是去老街吃夜宵了。
“反正你就是不能相亲。”理由编不出来,只能下命令。
以往,对于封鹤蛮不讲理的“不能”和“不许”,年捷总是气呼呼地生受着,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长大了,年捷望向封鹤,封鹤还是那么好看帅气,封鹤聪明却也顽劣,喜欢捉弄他,却又很护短,封鹤花心而多情,但不会脚踏两只船,他开始的很直白,结束的也不会拖泥带水,所谓薄情,所以无情。
年捷的语气很轻,他说:“封鹤,你讲讲道理,我们
都长大了,我已经毕业了,工作了,将来会结婚,会生子,我不是你的小跟班,不是那个你上床,半夜还要给你送套的仆役,我有自己的生活,这世界不是围绕着你转的,我也不是。”
封鹤怔忡地看着年捷,年捷收了收情绪:“请你下车。”
封鹤被请下车,他沿着路跟随着车的方向走,却不知道要走向何方。
餐馆清了场,杭钺仔细关好门窗,走出老街巷子,买了杯甜芡,走一步喝一口,到家刚好能喝完。
老街是青石板铺就的人行巷,汽车开不进来,巷子口的拐角处停了辆黑色的轿车,车型流畅,车身熠熠。
云绍阳坐在车里,望着杭钺的背影,嗅着鼻间若有似无的梅香。
背景渐远,消失在视线里,云绍阳收回目光,对开车的戚仲丞说:“走吧。”
黑色的车驶入黑色的夜,没有人看见,没有人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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