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境（2 / 2）

柯尉仁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书包，扔了上去。

付思接过，看了看他，表情微妙的道了声谢，然后又窜了下去。

叼着烟的柯尉仁又抬头看了好久，确定付思确实是走了之后，靠在墙上低低笑了几声。

未免也太过可爱。

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出来了。

再可爱，也是别人的东西。

他重新点上烟。

那天是他一次梦见付思，他在他身下起伏，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他身上的花香变成了另一种甜腻的香味，对他说着同样的一句“拜托”，却又轻声压抑着喘息，几乎要将他溺死在里面。

后来，柯尉仁便一直梦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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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尉仁睡醒的时候，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

他揉了揉压的发麻的胳膊，将摊开的书本合上。

那天付思的那句：“我知道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困扰了他整整一夜，还没想明白，这场梦境又带着他回顾了他一下遇见付思的全过程。

于是柯尉仁更不明白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付思仍然对着窗外发呆，一直到郁章走进教室，敲了敲他的桌子，这才恍恍惚惚抬头看着来人。

“小简找你。”

小简指的是简松，付思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在去和不去之间反复横跳。

他是真的伤心了。

可是谁又能拒绝的了顺路看一眼柯尉仁这种好机会。

没骨气，太没骨气了。

付思痛心疾首着，人却已经快走到办公室了。

简松找他来，是想问问开放日他最喜欢的班长是怎么打算的。

其实付思压根没开始策划，但是还是从善如流搬了把椅子，坐在简松对面，开始花里胡哨地扯皮。

付思说的天花乱坠，简松听得稀里糊涂。

到最后，简松受不住了，抬手打断他：“停一下，所以，你到底打算搞什么？”

付思卡了下，沉稳开口：“其实我还没开始策划。”

等付思从办公室里出来，距离上课铃打响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他猫着腰从A三班开着的后门往里面窥探。

柯尉仁的桌子上是空着的。

付思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柯尉仁今天没来学校吗？

那早上，是谁把他送他的花丢到垃圾桶里的？

付思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回到了班里。

大魔王郁章还没走，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玩儿着手机。

付思觉得这一天发生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柯尉仁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正打算离开时，却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付思站在书架前，仰头找着什么。

正午的暖黄色日光打在他的白衬衣上，少年脊背的线条从衬衣里透出些隐约轮廓来。

只要柯尉仁再往前走几步，他线条撩人的腰腹甚至能触手可得。

他低声开口：“你在这里。”

付思下意识回过头来，看到了几步外定定看着他的柯尉仁。

柯尉仁的视线堂而皇之地从人腰部上移，直到和他对视。

付思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眼神不是之前的那种冰冷，却也还是无法形容。

他看着他，却像透过什么直直看着他。

付思晃了晃脑袋，把黄色废料从脑子里倒出去。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柯尉仁就这样和他擦肩而过。

付思有些怔住，想了想，可能主席只是在给自己打招呼，于是又心安理得地转过身去继续找那本《中世纪海盗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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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邵安在B三班门口等了好久，才等到从楼下上来的付思，“嗯？你去哪儿了？”

付思晃了晃手里的馆。”

温邵安奇怪地看了他两眼：“图书馆？你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吗？”

付思的回应是给了他一拳。

放学后，付思对着地铁的隧道出神，玻璃门上映出两人模糊的身影。

温邵安对着付思说了好久的话，才发现那人根本没在听。

于是被无视了的人用胳膊肘捅了捅付思：“想什么呢？”

付思回头看着他，一言不发。

温邵安被他盯的发毛，“干什么啊？”

付思移开视线。

不一样。

两个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他真的搞不懂柯尉仁看着他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就像是……欲望本身。

付思不敢和柯尉仁对视，他有些害怕。他怕再看下去，他就想要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印记，想触摸他的脊背，想他的手从小腹往下……

不能再想了。

没有现实依据的幻想，会把幻想者本人带入深渊。

他不能过于沉迷，青春期的某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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