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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有时候人啊,总是习惯把自己推到身不由己的位置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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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又阴又冷,阮绵进去后打了个哆嗦,阮星远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陆初看到了她颈上和手臂上的伤痕,又听阮绵复述了一遍地下室惊心动魂的经过,原本打算告诉阮绵的,阮恬临死前那些话,都哽在喉间。

空口白牙,别说阮绵不会信,就是阮星远都不可能信。

毕竟阮恬才做下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如此说顾邺停,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临死前不甘心的拖人下水?

陆初更倾向于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觉得阮恬没有诬陷顾邺停的必要。

可这也只是猜测,没有证剧。

陆初最后只说了阮恬的死因,和医生的解释。

阮绵听后若有所思,“我去的时候佣人有说阮恬约了人出去,难道她和那个人吃了河豚餐?”

“小恬约的是什么人知道吗?”阮星远问。

阮绵摇摇头。

陆初自然更不会知道。

阮星远目光悲戚看着停尸床上的尸体,“我让邺笙帮忙查一查吧,先把小恬带回老宅。”

……

回老宅的路上,三人一个比一个心情复杂,惊愕中掺杂着悲伤,悲伤下又充满无奈。

陆初阮星远他们还要多了一份心绪,听了阮恬临死前那些话,对他来说简直是难解的折磨。

他一方面没法和阮绵还有阮星远说,一方面自己都不能尽信,但要说不信,他又觉得顾邺停像是会做出那些事的人。

这样怀着心事回到老宅,顾邺停和顾邺笙也都闻讯赶到。

众人凑在一起,顾邺停一见面便把阮绵拉过去检查,发现她身体几处深深浅浅的伤痕后,面色冷若寒霜,拉着阮绵到客厅里清洗伤口上药。

阮星远和顾邺笙则指挥殡仪馆的人,把梅洁的尸体和冰棺从地下室抬了出来,和阮恬的棺材一起放在院子的遮阳棚下,预备明天一早火化埋葬。

陆初期间一直跟在两人后面,几次欲言又止。

他想着上次偷听到的电话,想着阮恬临死前的话,越来越憋不住,感觉再不说出来,真的会爆炸。

阮绵被顾邺停哄得团团转,会信他的机率实在很低。

阮星远刚经历了女儿差点被害,也难相信阮恬。

如果要求证,从小和顾邺停一起长的顾邺笙无疑是最佳人选,陆初相信顾邺笙的人品。

在阮星远推着阮光成进了客厅后,陆初跟着打电话的顾邺笙去了院子一角,等他打完电话后走过去。

“笙哥,我有话和你说……”

顾邺笙将手机揣回外套口袋,语气温和问,“什么事?”

陆初从前在他面前,就什么都有勇气说,哪怕是在阮星远面前不好说的事。

现在的顾邺笙,依然能给他安全感,陆初鼓起勇气,把偷听的事和阮恬的话都说了出来。

顾邺笙听后沉默片刻,表情也严肃起来,然而,说出的话却不是陆初所期待的。

“不会是他。”顾邺笙道。

“为什么?”陆初无法接受他轻描淡写的结论,“都已经那种时候了,我觉得阮恬没必要再骗我,她没有理由非要拖顾邺停下水不是吗?”

“我知道。”顾邺笙平静的声音有着安抚的力量,“我没有说她在说谎,只是那种情况下,她能想到的只有邺停一个人,却未必就是邺停做的。”

“那还有谁会这么做?”陆初不解。

“这件事我会查下去,我答应你,不会因为邺停是我弟弟就包庇他。”顾邺笙道,“但是陆初,邺停或许真的和阮恬联系过,甚至引诱过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阮恬自己没有那个想法,邺停就算再怎么说,她也不会去做的。”

“……”陆初一怔。

“有因必有果,她的家人欺压她,她怨恨她的家人,就算没有邺停,也总有一天会爆发。”

顾邺笙眸光有些深远的悲戚,“有时候人啊,总是习惯把自己推到身不由己的位置上,以此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陆初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顾邺笙的话实在太有道理。

阮恬说是受了顾邺停指示,但其实如果她不想,顾邺停也逼不了她。

最有力的证剧是阮恬连母亲都杀了。

梅洁对顾邺停来说可有可无,顾邺停不会对这样的人动手,那只能是阮恬自己的意愿。

由此可见,什么迫不得已被指示,归根究底,顾邺停只是给阮恬提供了一种勇气的来源和契机,让她知道,原来有些方法可以摆脱压迫和欺辱。

对于阮恬做过的那些事,陆初无法给予指责,正是因为阮光成一家的咎由自取。

但也无法给予太多同情,因为阮恬连他也算计,因此害得莫渡离开。

但他也同样不能把莫渡离开的责任都推到阮恬身上,因为说到底,是他的懦弱逃避,不听忠告,让莫渡彻底失望。

“至于你担心的事……”顾邺笙手落在陆初肩头,“小初,有些事我无法告诉你,因为这是我和邺停的隐私,但我可以答应你,在我走之前,会把邺停的过去告诉阮绵,对于那些事,对于邺停,她有知道的权利,也有选择的权利。”

“你要走?”陆初捕捉到他话里一丝关键,“笙哥你要去哪里?”

顾邺笙笑了笑,没有回答,只道,“做为交换,今天的事,你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阮恬的死,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笙哥你又要走吗?”陆初拉住他,对他动不动就失踪有了阴影,“你这次要去哪里?不会再不辞而别了吧?”

“不会。”顾邺笙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道,“我有我要做的事,不会一直留在s市,不过走的时候,会告诉大家的。”

“为什么不能一直留在s市,你要去别的地方工作吗?”陆初问。

“算是吧。”顾邺笙道。

陆初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成年人世界总是分分和和,何况顾邺笙的职业本身就是个不定数,若哪天再做卧底,可能又会一声不响消失。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他叹了口气,“无论笙哥你在哪里,能联系我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联系我。”

“我会的。”顾邺笙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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