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池方之红着眼，“分手后我就是这么想的，然后一边瞧不起杜萧一边和他约会上床。和你重逢的时候觉得特别痛快，以为能报复到你，但是看见你对着黎修平的样子，又嫉妒得不行，每天脑子里都是你，恨你分手分得那么干脆，恨你八个月都不来挽留，特别恨你没在我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真的特别想你。”

池方之埋着头哽咽，好一会才缓过来，“那天从你家回来之后，我发现杜萧在查你的资料，然后我就和他吵架，跟他说要是他敢动你，我就找别人二次标记。

我……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明明气得眼睛血红，还要低三下四的跟我道歉，哄我开心。

我怎么这么坏啊……”

池方之放声痛哭。

江安没想到预订的包间在此时起了作用，他喝下一口大麦茶，压下喉咙泛出的酸楚，“可你现在爱他不是吗，杜萧那么爱你，一定能感受到你对他的心意。所以他现在肯定觉得特别幸福。”

池方之好久才缓过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天天说什么爱来爱去的很矫情啊，”他扁嘴，“那也没办法，我是个omega啊，天生多愁善感。”

江安觉得他追人的时候可一点不像个omega。

池方之捧着脸，“多巴胺和信息素都是激素，根本不存在高下之分，我之前那点可笑的清高其实没什么根据。AO天生契合，和普通人的一见钟情是一样的。”

江安想了想，“虽然你说信息素高度匹配是一种动物本能，但我觉得，这种天性并没有什么好羞耻的。即使是精神契合也是一样，爱一个人，就是本能。”

“你怎么也这么酸了。”池方之哭完又笑，情绪转变得还是那么快。

江安想，这确实是omega的天赋。

“你是不是一直很爱那个人。”池方之眨巴着眼睛。

江安认真地看着他，“我没有把你当作备胎，你也不是次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很认真地想开始一段感情，你不要误会。池方之，你很好，你和黎修平不一样。”

“他不好？”池方之敏锐地点出这句话的关键。

“谁会觉得他不好？”

“但他对你不好。”

江安心口发闷，他顿了好一会才开口，“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就这样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对吗。”池方之的反问，依旧是陈述句。

“其实我看过你和他在一起的样子。”池方之突然补充道。

江安以为又是那次的直播视频。

“在咖啡店门口，你们坐在遮阳篷里。”他补充道，“虽然之前网上的视频也看了，但还是亲眼见到的冲击力比较大。”

可江安并不记得他提到的场景。

池方之平静叙述，“我看见你好像是叫了他一声，然后把手指抵在他脸边等他回头。恶作剧得逞的时候你笑得很开心，之后帮他擦去嘴角泡沫的时候也特别温柔，像是对待最珍贵脆弱的宝物一样。那时我就明白，啊，原来你爱上一个人的样子是这样的啊。之后他吻你的时候我就没再看了。我不喜欢那个人，也不喜欢杜萧和他做朋友，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他。”

“如果可以选的话，”江安垂眸，修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遮住他眼底的情绪，“如果能选就好了。”

池方之不再追问，也不再说话。

离开的时候，池方之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抱怨说会发胖，江安笑着调侃他说哪次不是吃嗨了就说这句话，多少年了还没变。

“不过开心就好，健康最重要。”

“你这什么老干部发言啊。”池方之嫌弃，“江安，这次我要先走，你要看着我离开才行哦。我追着你的背影六年，这一次就应该换你了。这生意很上算吧，你的一次就抵了我那么多年。”

“好啊。”

池方之纤弱的背影在灯光下变得更加细长，他信步离开，步伐轻快，在拐角的时候，他转过身朝江安挥手，给出洒脱的灿烂笑容。

“再见。”江安看见他彻底消失在街角，兀然被一种巨大的悲伤击中。

池方之在他身后的那六年，没有一次等到他的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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