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黑衣人没有拦他，“可只是右肾，您左边的那个是健康的。”

咖啡店被全面封锁，高大的alpha保镖拦在各个门口与窗口，杜绝江安暴力引起任何骚动的可能性。江安这才明白为何西装男如此悠闲自在，但既然自己暂时无法离开这个公共场合，江安也就回到座位，在桌下默默按下紧急呼叫。

西装男的手机响起。

江安觉得后背浮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他在车里就明白这次的来人背景难测。通讯是主区系统的巅峰之作，堪称主区的骄傲，用户以身份ID准入通讯系统时要经过严格审核。而之前一切挑战通讯系统连续性安全性的尝试都被轻易瓦解，冒犯者被丢入附属区中条件最恶劣的十一区，在清醒的状况下和一群被长期洗脑的居民每日共同从事11小时的高强度体力劳动，一月两天假。

而连续两次他的通讯系统都出了问题，这根本不可能是靠黑客力量或是屏蔽机器所能做到的事，江安努力找到这场戏弄的破绽，希望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障眼法。

“江先生，只要我们想，你的电话会一直打到我这里。”黑西装将手机放在桌上，投影出光幕，“我再来回答您的问题。刚刚已经说了，您还有一颗健康的肾，而且经过精确数据比对，您就是小少爷最合适的捐献者。您虽然没有做过器官志愿登记，但签署过遗体捐赠协议。”

“所以呢，要先把我杀了再取肾吗？”江安盲打出求救讯息发送到社交软件上。

黑西装偏头看了一眼，“江先生，我们并不是犯罪团伙，只想与您好好协商。还有，我原本以为您是一位举一反三的聪明人，现在，我只能说，江先生，您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了。”

江安低头，发现刚刚的讯息显示发送失败。

“江先生，您要知道，正在与您商量的，是整个信息局，而非我个人”

如同一桶冷水浇头，江安终于明白，也完全信服对方的话，能在通讯上这么为非作歹的，除了身为维护者的信息局，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你们入侵了主区移民信息库。”江安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感受不到嘴唇的动作，他整个人如坠冰窟，“能做肾源匹配的信息，除了特地采集，只有附属区移民进入主区前的体检中能做到这么详细。你们这是违法。”

西装男脸色微变，他显然没想到江安是这么难缠的对手，但他很快将暂时的失态收起，“只要得到结论，您并不需要纠结过程。”

“即使是你们也无法获得窥伺主区原住民信息的权限，所以只能从移民下手。”江安看着他的眼睛，“可我现在就是主区居民，我拥有维护个人生命健康的权利。你们这是违法。”

西装男有些失去耐心，“您的贡献值远远超出主区居民平均水平，所以您现在还能坐着与我们商量。只是一个肾，您并不会因此产生什么损失。相反，如果您有要求，我们一定会尽力满足。”

“贡献值高，系统对我的关注越高，所以你们不能随随便便杀了我。到这个时候你又何必粉饰。”江安双手撑在桌子上，“还有，只是一个肾？那你们为什么急着囚禁我？只是一个肾？我原本好端端活着，却要听你的话，守着仅剩的一颗发炎的肾脏，冒着病变和尿毒症的风险度过余生？”

“你是风险，可少爷已经处于危险。”黑西装面对江安的质疑不为所动，“小少爷非常依赖您，希望您也能不辜负他的心意。”

“辜负？你……”江安哑住，“你家少爷是谁？”

他心里有了答案，但看见光幕上那张昏迷的苍白脸孔，还是忍不住抽气，“于书楠？”

“所以可以请您帮忙吗？”

“我记得信息部部长姓黄。”江安喃喃。

黑西装微笑，“小少爷是夫人带回来的，可依旧是我们的少爷。所以，您是答应了？”

江安看着画面上的人，很久才说出一句，“我想想。”

“不行，您没有想想的时间，少爷的情况很危急。”黑西装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您的丈夫，黎先生，公司做得非常不错。”

江安缓缓回头看着他，“跟他没有关系。”

“既然结婚了，夫妻就是共同的整体。听说你们感情非常好，小少爷也很羡慕。”

“我说跟他没关系。”

“您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一点？”黑西装终于掌控住谈话的节奏，“今早您丈夫接了一个电话就赶往公司了吧，现在，他应该在监禁所。”

江安拍桌而立，“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现在只是威胁信息安全的嫌疑，但是，要是您再不答应，认真算起来，其他的经济毛病和现在的安全问题坐实了，黎先生的公司破产还是小事，被驱逐出主区，那就真不知道能落到什么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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