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欧阳白和黄蓉悄悄爬上桅杆，坐在横桁之上，隐身帆后。

只听得小船上海螺吹起。两边船队渐渐接近，一会儿叫骂声、呼叱声、兵刃相交声、人身落水声，从远处隐隐传来。又过一会，官船起火，烈焰冲天，映得湖水都红了。

不多时几艘小舟急驶而至，呼道：“官兵全军覆没，兵马指挥使已经擒到。”

陆冠英大喜，走到船头，叫道：“通知众家寨主，大伙儿再辛苦一下，擒拿金国钦使去吧！”报信的小盗欢然答应，飞舟前去传令。

欧阳白咬黄蓉耳朵，问道：“那金国钦使小王爷，难道是完颜康？”

黄蓉道：“我怎知道。耳朵痒。”

只听得各处船上海螺声此起彼和，群船掉过头来，扯起风帆，群船风帆饱张，向西疾驶。

欧阳白和黄蓉坐在横桁之上，阵阵凉风自背吹来，放眼望去，繁星在天，薄雾笼湖，甚是畅快。

欧阳白捏着黄蓉的手，低语道：“这时候最适合蓉儿唱曲给我听，好听。我不在这些天，有没有唱歌给傻子听？”

黄蓉道：“唱了又如何？没唱又如何？”

欧阳白道：“我把他耳朵揪下来。”

黄蓉笑道：“那美得很，天亮了我就去唱歌给他听。”

欧阳白道：“还是别唱了，我打不过他。”

黄蓉道：“你打不过，我帮你，咱们两个一起上。”

欧阳白笑了笑，道：“有没有烧菜给他吃？”

黄蓉道：“凭什么啊？牛嚼牡丹花。”

欧阳白忍不住又笑了，问道：“那我是什么？”

黄蓉道：“饭桶，菜桶。”

欧阳白：……

欧阳白道：“心情莫名的不好了。”

黄蓉轻笑一声，将头轻轻依在欧阳白肩上，抬头仰望星辰，赞道：“好美。”

欧阳白瞧瞧黄蓉，又瞧瞧星空，“嗯，好美。”

舟行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亮，两艘快艇如飞而来，艇首一人手中青旗招展，大呼：“已见到了金国的船只！贺寨主领先攻打。”

陆冠英站在船首，叫道：“好。”过不多时，又有一艘小艇驶回，报道：“金国那狗钦使手爪子好硬，贺寨主受伤，彭、董两位寨主正在夹击。”

不多时，两名喽啰扶着受伤晕去的贺寨主上大船来。陆冠英正待察看贺寨主的伤势，两艘小艇又分别将彭、董两位受伤的寨主送到，并说西洞庭的郭头领给金国钦使□□搠死，跌入了湖中。

陆冠英大怒，喝道：“金狗凶狠，我去杀他。”纵身跃入一艘小艇，就要亲自上阵。

猛听得前面群盗齐声高呼，纵目望去，那金国钦使所率船队一艘艘地正在慢慢沉下，想是给潜水的水鬼凿穿了船底。青旗招展中，两艘快艇赶到禀报：“金狗落了水，已抓到啦！”

陆冠英大喜，又跃回大船。

过不多时，海螺齐鸣，快艇将金国的钦使、卫兵、随从等陆续押上大船。

欧阳白和黄蓉四目相对，这金人特使还真的是完颜康，只见那见完颜康手脚都已被缚，两眼紧闭，想是喝饱了水，但胸口起伏，仍在呼吸。

这时天已大明，日光自东射来，水波晃动，犹如万道金蛇在船边飞舞一般。

陆冠英传出号令：“各寨寨主齐赴归云庄，开宴庆功。众头领率部回寨，听候俵分赃银，论功领赏。”

群盗欢声雷动。大小船只向四方分散，渐渐隐入烟雾之中。

待得船队回庄，欧阳白和黄蓉等陆冠英与群盗离船，这才乘人不觉，飞身上岸。

黄蓉相准了地位，仍与欧阳白从庄后围墙跳进，回入卧房。

两人吃了些庄丁送来的面点汤包，喊了郭靖一道来到书房。

陆庄主笑道：“湖边风大，夜里波涛拍岸，扰人清梦，三位可睡得好吗？”

郭靖夜里也听到海螺声，只是家丁叮嘱他晚上不要乱走，他又不似黄蓉和欧阳白那样爱凑热闹，醒来一会儿又继续睡了。

黄蓉道：“夜里只听得呜呜呜地吹法螺，想是和尚道士做法事放焰口。”

陆庄主一笑，不提此事，说道：“在下收藏了一些书画，想黄老弟法眼鉴定。”

黄蓉道：“当得拜观。庄主所藏，定是精品。”

陆庄主令书童取出书画，黄蓉一件件地赏玩。

蓦地里门外传来一阵吆喝，一人喝道：“你进了归云庄，要想逃走，那就难如登天！”

突然书房门砰的一声为人推开，一人全身湿淋淋地闯了进来，正是完颜康。

郭靖一愣，欧阳白一拉郭靖衣袖，低语道：“别瞧，低头看书画。”

完颜康从归云庄地牢中逃出，一路乱跑竟然逃到陆乘风的书房，陆冠英带人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