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礼(2 / 2)
富察夫人声音不大,也足以让整个正厅的人听得十分清楚。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敬尔威仪,淑慎尔德。
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只见富察夫人摘下了方才布萨夫人为她带上的蝴蝶簪、之前自己带上的掐金花簪,打开了旁边侍女捧着的木盒,取出了珍珠砗磲簪子为她带上。
青谙受礼后又起了身,回了东屋换上月白身蓝色掐牙海棠纹雨丝锦吉服,与刚才的吉服很像,只是颜色又深上了几分。
再出来,便是走到了座上的怀玉先生处,伏地跪下,第二拜,感谢先生当初的提点之恩。
若是没了她的劝说,自己怕是要拖到许久之后才能与心上人说一说心头之念。
接着还是富察夫人,为她加上了那颗最大的珍珠制成的满月挑头,回了东房后,丹南才为她换上了最后的深蓝色吉服,同样还是海棠纹,这次连绣线颜色都换成了至深的艳色,整套衣服更显得正式。
青谙走到正厅,富察夫人这才拿出木盒最下面的朝珠,为她挂在了脖子上。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
青谙径直对着天地的方向跪下,眼中满是虔诚。
第三拜,感谢上天能让她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易鹤安坐在隔壁院落的屋顶之上,一身深蓝色常服,腰上挎着佩剑不离身,眼神却紧盯着楼阁之中那与他相似的深蓝色海棠纹吉服的少女。
他的辫子也重新梳得十分整齐,尾部挂着串淡蓝色流苏作为装饰,与剑柄上的蓝色璎珞相呼应。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蓝色的?
可能是发现她喜欢蓝色开始。
他知道两人若是还要做朋友,只能他从京城离去,就算日后两人需要对方帮忙,还能有由头寻了借口来找到对方。
继续呆在乌雅府,于他,于她,都是最坏的。
易鹤安自嘲一笑,将手上拎着的黑纱斗笠往头上一带,双脚一点回到了地面之上。
他提起放在房中的包裹挂在黑马的马鞍之后的褡裢上。
孤芳一世,供断有情愁,消瘦损,东阳也,试问花知否?
笄礼结束后,青谙留了宾客用午膳,她则是打算回了东屋休息一下。
没料到影卫突然敲了窗,丹南小跑到窗边,听了消息后大惊失色。
“小姐!”
“发生什么了?”青谙拆手上戒指的动作一顿。
“易大人现在就要出发走了。”
“什么?”她站起来,秀眉微蹙,“真是个不省心的!”
说完便从后门出了院子,紧赶慢赶地往他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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