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箐(2 / 2)
因着只是一个才过门的侧福晋,丧礼做得很简单,和亲王府门口的灯笼甚至都还是精致的红色。
只有一个小院落被换上了白色的装饰。
雪落得十分大,青谙由着丹南撑伞一路被下人引着到了院前。
她双手拢在暖手筒里,头上的饰物因为走动而叮当作响,并没有收到这个白色院落中的悲怆气息而影响。
按照惯例,青谙上了香。
偌大的主屋中,只安排了一位司仪和两个丫头哭丧,可能怕主母忌讳,就连哭声都比以往的丧礼中小上一些。
“……我想同她说说体己话。”
青谙看着牌位,万千情绪涌起,丹南从荷包中拿出银子递给了司仪,司仪这才带着两个丫头下去,临了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一块桐木的牌位,刷着金漆的名字。
就这样代表了她的一生。
“你倒还好,还有人给你哭丧。”
青谙自嘲笑笑,想起前世,自己只有一块傅恒好心立起的墓碑。
算是便宜喜塔腊氏了。
“若是知道这一切,你还会这样嫁入和亲王府吗?”她踱步来回走动,低头看着地面上搬运棺材拖曳出的痕迹,“或者说只是为了喜塔腊姓氏抬旗,你就可以奉献生命?”
“你得感谢我。”
青谙竖起了食指,放在了薄唇之上,嘴角带着笑,指甲染成的水红色耀眼而完美。
就如喜塔腊氏最初看到的乌雅青谙一般,在血海中的海棠已经结束了复仇,现在要在京城这片更大的血雨腥风之中安然地绽放。
“安息吧,等到我下了地狱再同你继续斗。”
出了尔晴的院门,作为礼节青谙还需要去吴扎库氏那儿做个礼。
丹南在旁偷偷打量,说来也是奇了,吴扎库·瑶箐与小姐竟然有些神似,或许是那双眼睛里带了太多的孤傲罢。
“臣女见过福晋。”
“起来吧,天寒路远你还要专门过来一趟,可是要节哀啊。”瑶箐的凤眼带着笑微微一挑,语气虽说是善意的,可那双眼睛里还是带着锋芒。
“那是自然。”青谙四两拨千斤,把话题丢回给了瑶箐。
“王爷伤心极了,恐怕不能同格格打招呼了。”
“无妨,王爷一连失了两位侧福晋,定是失意的。”青谙笑笑,继续说道,“这么说来,也是尔晴姐姐咎由自取不是么。”
瑶箐眼神一闪,没有话说,而青谙正好抓住了这抹光,也确定了是尔晴所作的事。
“可惜了侧福晋。”她重新坐直了身子,窗外阴冷的阳光照在她的衣服上,白皙的皮肤被照得接近透明,“听闻侧福晋崔佳氏受雍正爷庇护,还与福晋交好,情同姐妹。”
瑶箐拿着帕子的手一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快要分明。
“……是,颖儿是个好的,她明明可以……”她语气哽咽,几乎无法成句。
她明明可以好好养着,大夫说若是无碍能活到四十余岁!可她偏偏年纪轻轻就去了!
瑶箐见过颖儿的尸体,浑身青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下了毒。
可是皇权、利益、纷争,让颖儿只能这样了无痕迹的死去。
“所以福晋便对尔晴下了手。”
“既然颖儿化作了一缕青烟,无法让人为她主持公道。”瑶箐抬起头,想要把眼泪逼回去,“为了自保,为了颖儿,她都得死。”
“我知道了。”青谙又福了福身,打算回头走出屋子。
“等等。”瑶箐站起来,眼泪趁机落在了地毯上,“你要去告诉皇上?”
“我为何要告诉皇上?”青谙回头,甚是不解。
“那……”
“皇上只需要一个忠心的和亲王,其他并无所求。”青谙收起笑容,眼里带着冷意,“喜塔腊尔晴死了,对爱新觉罗家未必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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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坐上了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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