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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劫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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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逃命的路上,这可是个很大的累赘。我看上面几本好像还是儿童读物。”

“您说的不错,这些都是小时候我父亲给我买的书,走到哪儿我也不能把它丢掉。”

“您父亲?长官,他老人家也在流水涧吗?”

“早过世了,我的父亲杀了甘亮的父亲,而甘亮又杀了我的父亲。我本打算潜伏在这里等待时机为父报仇。唉,年纪大了,我也想开了。这个时代本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如果有可能,娶个老婆,再生个一男半女的,也算延续了我万家的香火。”

彭沙飞点了点头:

“您的选择是正确的,长官。而我的父母还住在流水涧,您说我能为了自己逃命,把他们的性命都留在这里吗?所以,我不能走,长官,我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他们。”

“那您为什么选择做这件事?”

“如果说我是为了正义,那是我高看了自己,实际上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们共同的金主给我提供享乐的资金,现在他需要我的帮助,我别无选择,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您很诚实,大丈夫就应该敢作敢当。让我想一想,我们改变一下计划,尽量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万高山摸着下巴低头沉思起来。

“您在这里有仇人吗?我们找个替死鬼。”

万高山抬头问道。

“仇人?仇人倒没有,只是有几个看不顺眼的混蛋。”

“好。那就把抛头露面的工作交给您说的那些混蛋。我们合计合计怎样将声势造的大一点,这样您就能更好的隐藏住自己。”

“那太好了,长官。我为我这条不值得您费心的命感谢您,长官。”

牢房里最残忍的两个看守杜发和鲍彪接到了一个指令,那就是让他们立刻放下他们手中挚爱的刑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监狱长的办公室。果然,万高山在刚点上烟斗的一瞬间,杜发和鲍彪就到了。万高山斜倚在座椅上抽着烟斗,翘着二郎腿说道:

“知道为什么把您二位叫来吗?”

“不知道,长官。”

“您二位是监狱内对工作最执着的两个人,由于你们表现出的残忍,才让那些犯人对监狱产生他们本应有的敬畏,付出是应该得到回报的,我该如何奖赏你们俩呢?”

杜发、鲍彪听后一阵狂喜,他俩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小心脏恭敬地说道:

“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长官。如果我俩取得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成就,这也是在您的栽培下才能让他们发挥出他们的作用来。”

“很谦虚,这是一个干大事的人所具备的素质。你们俩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将来?长官。‘将来’这个词可会像一盆凉水一样浇灭我们的热情。我们俩更渴望的是‘现在’,长官。”

“嗯。很好。我钦佩您们俩的直率,一个迫切想要获得自己权利的人内心是多么的自信。您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杜发、鲍彪互视了一眼回答道:

“不知道,长官。您提醒一下。”

“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是您的生日。长官。这可是的大日子。从今天起我一定记住这个好日子。哪怕忘了我自己的生日,我也一定会记住您的生日。长官。”

“今天晚上,我准备在监狱内大摆筵席。让每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扫地工,也要为庆祝我的生日干一杯。”

“当然。长官。这是他们应尽的义务。”

“我想考察一下你们两个人的办事能力。今天晚上六点半,记住是六点半。我要让全监狱的看守、杂役、士兵、军官共同举起杯,为我的健康干一杯。”

“为什么这个时间?长官。这可是换班的时间。”

“因为六点半是我出生的时间,您不认为这个时间是很重要的吗?”

“当然。它当然重要。长官。您放心,您已经给了我们俩权利。我们俩再找几个壮看守,六点半如果有人胆敢不喝杯中的酒,我会让他从此喝水都感到很困难。长官。”

万高山点了点头:

“这件事办成,你们俩在监狱里的声望会大增。我想到时无论委派给你们俩什么职务,大家也不会有怨言,甚至说不敢有怨言,你们说是不是?”

“是的。长官。您说的很是。我们现在就已经对您交代的这个任务跃跃欲试了。”

“那好。你们去干活吧。”

“是。长官。再一次祝您生日快乐,长官。”

万高山满意地微笑了一下。杜发、鲍彪敬了个礼转身走出了监狱长办公室。

彭沙飞离开监狱长办公室,绕了个弯,趁人不注意快步走到了地下储藏室。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身影一闪隐没在了储藏室里。几分钟后,彭沙飞走出储藏室,轻轻锁上了门,又绕了一小圈,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监狱长办公室。

“长官。还给您钥匙。”

彭沙飞将储藏室钥匙放到了办公桌上。

“怎么样?没人看到您吧?”

“没有,长官。我把蒙汗药已经撒到了酒桶里,长官。”

“那好,您的工作已经出色完成了。我会等待时间让杜发和鲍彪去取那些酒。时间算的要准确我的朋友,六点三十六分请您准时把大门打开,我们的新生活从这时就要开始了。”

“是,长官。”

等待是最让人心焦的事情。天已经开始慢慢变黑,时间在一秒钟一秒钟逝去。王穆烈双手紧握着铁栅栏门,他的脸看上去虽然很平静,但他的心却在像击鼓般“砰砰”地敲着。东部军团的军官们此时也已严阵以待,健壮的军官们搀扶着受伤的和虚弱的军官随时准备破门而出。

六点二十九分,监狱大院的院中央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炙热的火光瞬间照亮了监狱上空的半边天。

杜发和鲍彪端着酒杯兴冲冲地跑到了监狱长办公室。

“长官。现在离六点三十分还有二十秒钟了。大院内燃起的篝火是祝愿您的一生红红火火。”

“你们想得很周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

“您请听,长官。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随着一声钟声,流水涧监狱突然响起了整齐地呐喊声:

“祝愿监狱长健康长寿,健康长寿!”

流水涧监狱里的士兵、看守、杂役、军官同一时间将端在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几秒种后一个个都纷纷瘫倒在地,不一会儿就昏迷了过去。

万高山眼见着杜发、鲍彪倒下后,他从容地站起身,夹起桌上的书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监狱长办公室。来到院内,彭沙飞此时已打开了监狱大门。苏苏、姚美英姿飒爽地骑着马走进了院内,紧跟在她俩后面的是孟晓三和朱媛。彭沙飞从腰间掏出了一大串钥匙抛给了孟晓三,孟晓三接过钥匙跳下马顺着彭沙飞手指的方向疾奔而去。一阵骡子的响鼻声响起,吕吉祥骑着马竟然率领着两辆拉粪的马车也走了进来。

通道内的大门忽然打开,王穆烈看到孟晓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在监狱里看到孟晓三了,王穆烈这一次依然感到无比的激动。孟晓三手脚麻利地打开了铁栅栏门。

“大人,把这些关押的人都放出来吗?”

“当然。”

孟晓三再不说话,他拿着钥匙一间间将牢房门全部打开。获释的军官们闷声不语,他们互相搀扶着跟着王穆烈走出牢房来到了监狱大院内。

王穆烈对军官曹大旺说道:

“我们人太多,还有伤兵,明着是出不去流水涧了。所以我们只能坐粪车,走粪道。当然,我会和你们一起走。”

“听您的吩咐,大人。我们虽是军官,但都是在摸爬滚打中混迹出来的。”

王穆烈和东部军团的军官们一起爬进了粪车的暗格里。拉粪工关好了箱门,一甩鞭,赶着骡子慢慢远去。

监狱长万高山看着彭沙飞问道:

“您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

“很遗憾长官,我真的不能走。”

“那我就帮帮您。”

还未等彭沙飞反应过来,万高山一拳打在了彭沙飞的颧骨上。彭沙飞俊俏的脸蛋儿顿时肿得老高。

“您这是干什么?长官?”

彭沙飞眉目间已带了一丝怒气。

万高山笑了笑:

“您想一想就明白了。记住,您最好抽出您的佩剑倒在大门口,然后再喝下属于您的那杯酒。”

万高山骑上马,跟着吕吉祥、苏苏、孟晓三等人打马而去。

彭沙飞终于明白了万高山的意思。他撕碎了自己的上衣,然后手握利剑倒在了流水涧监狱的大门口。

几个小时后,流水涧的甘亮才得到重要犯人都逃跑的消息。恼羞成怒的甘亮急忙派出一队人马出城去追赶犯人,而自己则带着人赶到了流水涧的监狱。甘亮看到倒了一地的士兵、看守不禁很诧异。一个有经验的侍卫凑上来说道:

“大人。他们像是喝了蒙汗药。”

“那怎么办?”

“只要用凉水激面就能醒来,大人。”

“那就赶快去找凉水。”

“是。大人。”

不一会儿,士兵、看守们果然在凉水的作用下慢慢醒了过来。

甘亮逐个审问了士兵和看守,最终他得到的答案是杜发、鲍彪在叛徒万高山的指令下逼迫当班的看守们喝了蒙汗药。而全监狱只有彭沙飞一个人在临倒下的一瞬间和叛徒万高山进行了殊死的搏斗。第二天,勇斗叛徒的彭沙飞被晋升为流水涧新的监狱长。被发现倒在监狱长办公室的杜发和鲍彪却从此再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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