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2 / 2）

“那说什么？”

“装什么傻！”

柳临渊真的搞不明白了“你想让我说什么？对不起不是说了吗？”

“谁让你说对不起了！”金妍秀猛的站起身“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错了就是我错了，我道歉，我们和好了，我们都和好了，你为什么还一副我们不熟的样子，为什么要说什么你幼稚！”

眼看因为她突然爆发文承贤都走过来的柳临渊笑着让她冷静点“我之前确实很幼稚啊，现在变的成熟点不好么，成熟了才会知道应该怎么和别人相处，怎么交朋友啊。”

“好你个头！什么东西就成熟了，你变的不像你就成熟了吗！还是你这样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就成熟了！”金妍秀怒气冲冲的吼她，吼的柳临渊一愣一愣的“柳临渊你变了！”吼完转身就跑，看到文承贤跑过来还吼他“不准跟着我！”

文承贤被她吓的愣在原地，同傻住的柳临渊一起看她跑远。拖着鱼竿快步走到柳临渊身边的文承贤，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她是不是又吵架了。柳临渊被他逗笑了，摇头说没有。

“那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文承贤看着柳临渊，柳临渊也看着他，脸上是同样迷茫的表情，文承贤干脆问她和金妍秀说什么了。柳临渊省略那些容易引发性向问题的话，告诉他刚才两人说了什么。文承贤听完愣了半天，柳临渊看他变了各种表情后，问他在想什么。

“我刚才和妍秀在屋子里拿鱼竿，看到你和承濠还有姜东元前辈的修罗场了。”文承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起之前的事情，问她“你想知道他们两怎么了吗？”

柳临渊无所谓道“他们怎么了？”

“看，这就是为什么妍秀生气了。”文承贤看着没明白的柳临渊，解释道“你就是这样，一副什么都没关系的样子，她都不知道你是真的原谅她了，还是随便这么一说，你以前不是这样啊，怎么突然变的那么圆滑。”

明明不是个糟糕的词，但是用文承贤那种表情说出来，圆滑这个词感觉就有点糟糕，柳临渊笑问他“那我应该怎么样，一直不原谅她吗？以前的我怎么都不可能原谅她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这个原谅很奇怪啊，就像你根本不是在原谅她，而是觉得自己应该原谅她。”文承贤自己说完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改口“我不是让你不原谅她，可不是这么原谅。”

没太听懂的柳临渊问他“要怎么原谅才算原谅？”

“我哪知道。反正你现在不太对劲，干嘛弄的那么世俗，还什么幼稚，谁说你幼稚的，人本来就有棱角，非要磨平了干什么，迎合别人对你有什么好处。”文承贤问她“难道要变得和别人一样才算不幼稚吗。”

这个柳临渊还真的能回答“迎合别人没什么好处，一不一样都和幼稚没什么关系吧，我这个顶多是接纳了自己，和自己妥协之后就不会那么纠结了啊，所以才能原谅金妍秀。因为她的事情没那么严重。”

“你的意思是，她没那么重要，什么没那么严重。”文承贤让她想清楚再说“你跟妍秀说的那些，你在告诉她，她没那么重要，你也没那么重要，所以你们的事情不重要。”

柳临渊点头“本来就是啊，她的人生又不是只有我，我的人生也不是只有她，彼此都没那么重要，原谅才能轻易说出口，不然呢？”

“你是不是傻！”文承贤怼她“就是因为你很重要，你的原谅才重要，不然谁要管你啊。你要是不重要的话，她干嘛那么在乎你的原谅，就是因为你重要啊！”

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柳临渊的文承贤，发表高论“我们谁都不会人生只有彼此，可那也不代表你就不重要啊，你不是唯一，但你是仅有，仅有的朋友，仅有的伙伴，你是我们仅有的柳临渊。”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跟那些老年人相处时间太长了，说什么看破世界的话，还人生呢。我还生而为人不值得呢！你要出家吗，还是看破人世间准备自杀了，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柳临渊，你凭什么不重要！”

柳临渊笑眯眯的看着他，有点像看当初混乱的自己，幼稚的可爱“那我这个独一无二的柳临渊应该怎么样，幼稚到死吗？”

“幼稚到死又怎么样，我们才二十代，迟早会变的成熟，变的世故，变的和那些老年人一样。觉得这个世界什么都无所谓，觉得朋友不过就是陪我们一阵子，过一阵子就会有新的朋友出现，在乎那些做什么的，所谓的年长者。”

“我们迟早会变成那样，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但我们总能留下什么对吧。我迟早要回家，你已经在接手长辈的事业，但我们总能留下什么，一定能留下我们想要的东西。”文承贤以柳临渊从未见过的清醒的那一面，告诉急着长大的朋友。

“等我们真的长大了，变成了那些世故的大人们，我们能留下的难道不就是幼稚的现在么，我们努力保护着的不就是身上的一根根别人不能理解的尖刺，即使知道它会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我们还是想保护它啊。”

文承贤看着柳临渊像是看着傻子“我变成文家的独子时，谁还会记得我曾经是文承贤，你变成柳导演时，谁还会记得你是柳临渊。只有我们记得自己，未来的某一天，我都会忘记现在的你，你也会忘记现在的我。到时候，谁还记得满身是刺的我们，只有自己记得。”

“十年二十年之后，等我们都老了，如果我们还是朋友，我们回忆现在的时候，或许会笑着说一声那个时候真幼稚。可难道我们能笑着说，我成熟的很快吗？你是不是有病，还是之前被谁喂了奇怪的药？”

“我能跟家里面闹到现在不就是我幼稚，我要是足够成熟理智，难道不知道接手家业才是我应该走的路吗，拍什么电影，这东西就是个兴趣爱好。你拍什么正义之战，不管是从政还是拍点文艺片，不是一样能成功。”

“我们就是幼稚，就是满身是刺，就是不讲道理，就是明知道正确的路已经有人铺好了，照着走就行，但我们不愿意。可这就是我们啊，这就是我，这就是你，我们为什么要成熟，变成所谓的大人吗？那种人无聊透了，我们早晚会那么无聊，你急什么。”

“急着变成那些人能怎么样，急着变成你所谓的不重要的人能怎么样，急着把彼此的关系变成不止是人生的唯一，能怎么样？能让你开心吗？我看你一点都不开心，以前的柳临渊哪怕很烦人，至少还是你，你现在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柳临渊看着高谈阔论讲人生道理的文承贤，突然笑了“你不蠢啊。”比她聪明多了。

“你才蠢！”文承贤翻了个大白眼给她。

最近很好说好的柳临渊点头“我确实挺蠢的，不过既然你都说我们迟早会成熟了，早一点晚一点没区别啊。”

“我在问你开不开心！谁在管你成不成熟，你不开心为什么要成熟！就为了成熟之后做一个无聊的大人么！”文承贤气的不行“而且谁说没区别，区别大了！成熟的柳临渊在也不可能拍出正义之战了，你都写不出那样的本子来！”

柳临渊笑问他“可是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就代表其实你知道要怎么做，但是不愿意么，你知道什么是成熟啊，你只是不愿意那么做而已。”

“废话！谁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圆滑的人，这东西从小就知道了好吗。”文承贤不相信柳临渊不懂“你小时候跑剧组，我得去和各种奇怪的人见面，我们难道不知道要怎么让对方喜欢自己吗，都知道！只是我们不愿意。”

“幼稚什么时候就变成坏事了，是那些合群的人把我们这些不合群的人当坏事，可我们为什么非得合群。我就是幼稚的要做自己，我就是没有奉献精神，我就是不想承担家族，我就是只想享受家族的好处，那又怎么样。”

柳临渊抿嘴笑笑“这么自私的么，不对，这么自大的啊。”

“自大、自私、幼稚、愚蠢、只顾着自己巴拉巴拉，你现在跟我妈一样，你还不如我妈呢。我妈好歹知道自己要什么，你看我爸活的多潇洒，你呢，你就为了一个什么自私、自大那些东西弄的自己那么不开心，还以为是成熟？熟你个头！”

文承贤指着柳临渊十分疑惑“你为什么要活成别人喜欢的样子，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就不能活成自己开心的样子吗。明明以前也没见你那么在乎别人说什么，为什么现在那么介意。”

柳临渊愣了一下，回答他“以前确实不在意，但是你们那么多人都说我做错了，搞不好我真的做错了啊，总不能一直错下去跟大家反着干啊，那都不是幼稚了，那是弱智。”

“我看你是智弱！谁就是大家了，谁能代表大家，就算大家，就算全韩国，就算全世界都说你错了，只要你认为自己没错不就行了么。你活给大家的么，你活给你自己开心的啊！”

文承贤火气都起来了“你是杀人放火还是反动国家，莫名其妙的错什么了就错。别说那些乱七糟的，你就说你开不开心，我从早上见到你，你才笑了几次，你成熟了，别人说你对了，你开心吗？”

柳临渊耸耸肩“还不错。”

文承贤踹了石头一脚，转身就走不想理她，压根说不通，这家伙一定被洗脑了！早就觉得她奇怪，没想到变成这样！柳临渊这个智障！你全身上下哪里像开心的样子！

再次重回一个人的柳临渊重新倒回大石头上，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开心啊，好像只剩下还不错了。但是，总要去看看大人的世界，走出那个只有开心的地方啊。总要做些不那么开心，但是正确的事情，总要如此的，总要长大的。

重回一个人的柳临渊并没有安静多长时间，文承贤那通打出去的电话给她找来了新的小伙伴，小伙伴还带着防晒霜。柳临渊看到俞承濠的时候，觉得这个地方和自己犯冲，一整个上午就没有安生的时候。

问了文承贤他们去哪，得到走了这个答案的俞承濠，把防晒霜递给柳临渊，还准备说点什么来让她给自己涂，没想到她直接就拿过去，十分开心的把手伸过去，又被柳临渊推开，无辜的看着她。

柳临渊挤了点防晒霜在手上，又把瓶子丢回去了“自己涂。”说着自己涂脖子和手，她也需要防晒，一直在太阳底下呢。

“好歹还是我拿来的呢，别那么自私吗～”俞承濠把手伸过去“涂一下，只要手就好了。”

不想理人的柳临渊表示“我就是自私，还很幼稚，而且非常自大，不招人喜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什么意思？”俞承濠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我能坐下吗？”

直接摇头的柳临渊说“不能。毕竟我那么自私。”

“生气啦？开个玩笑么～”俞承濠伸出食指要碰她的脸，被她打开，笑眯眯的蹲在她面前，双手做花托的样子托着脸冲她左摇右晃的“别不开心啊～对不起好不好～”

柳临渊扭头不看他，俞承濠的小花朵就转过去，柳临渊再转，他也跟着转，两三次之后柳临渊瞪他，俞承濠送上一个大笑脸，还拉着眼角做了个鬼脸，丑的柳临渊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俞承濠立刻放松肩膀大松一口气，笑道“哎一古～虽然生气也很漂亮，但是笑起来更漂亮啊～”

斜了他一眼的柳临渊万分嫌弃的看着他“你幼不幼稚。”

俞承濠笑问她“你开不开心？”

“开心又怎么样，不开心又怎么样。”

“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可以。”

柳临渊愣了一下，俞承濠疑惑的看着她，柳临渊摇摇头，问他“你也会做很多虽然不开心但是正确的事情吧。”

“当然，现在不就是么。”

“？”

“虽然我不开心你不给我涂防晒霜，也没有强迫你啊。”

“呀。”

俞承濠笑眯眯的看着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想你做开心的事情，我不知道什么是不开心但正确的事情，不过我知道，我不想你不开心。正确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你可以做开心的，哪怕没那么正确也可以。”

俞承濠试探着想要去握她的手，看她没有缩手的意思，一把抓住，给她一个超级灿烂的笑容。告诉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完全相反的答案。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