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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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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前辈?可是崔前辈不是已经失踪已久......”裴之墨有些错愕地问道。

庾池笑笑,“他一向踪迹不定,我也无法寻到他,他却自有法子找到我。几年前,师父曾命我调查段王府内几人,我这才决议又留了几年。”

裴之墨心不在焉地听着,说道,“我还是先替你解开吧。”

庾池有些无奈,她示意裴之墨往角落里看。裴之墨方才就察觉到,这房间里还有一人,回头一见,果然有男子静默地站在那里。他走进了,那男子生得棱角分明,瞳孔里已经无光,他全身都是锁链,甚至有几条已经穿进了血肉里!

“这......”裴之墨皱眉,向庾池问道,“王蛊?”

庾池点点头,“我不愿解开锁链,只因我一行动,他必要近我身而来,如此牵动身体,必会使身上的伤口愈来愈深。即便王蛊的自愈能力很强,但我......始终不愿他伤得太深。”

“小池,他究竟是......”

庾池有些苦笑道,“之墨,你信我,他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谈。”裴之墨摇头,“我又何曾疑过你。”又听庾池说道,“昨日对不住了,我本想一个人解决了这件事,让你睡上几日,不让你来。未想到之墨还有高人相助。”

庾池定定地看着他,轻松一笑,“如今看来,你是非插手不可的了。”

“这是自然,不但是我,还有焚岳山庄,山月坞,玲珑阁,阴阳谷,和杭州李家,小池,你们已经被这么多人惦记上了。”裴之墨戏谑道。

庾池转头看着那些倒在走廊外的傀儡,淡淡地说道,“之墨,失踪的人皆在船舱里。”

“他为何要这些人?”

“因为,”庾池嘲讽地一笑,“他已经不满足于人偶了,他想要真正的肉身傀儡,就好像修明一样。”

裴之墨眉头已经深深地皱起,庾池又继续地说,“想来真是好笑,本就是鬼谷的秘技,何时轮到他来置喙,只是我错了,一直未曾想明白罢了......”她这么说着,头却渐渐地低了下来。

“你没有错,有错皆是我的错,错在未能早一点找到你。”

她低着头,听着这样的话语,好容易才忍住了眼泪。她抹了一下眼睛,抬头问道,“那么此事你们打算如何?”

裴之墨眼里泛起笑意,“这就要请教一下鬼谷的弟子了。”

庾池示意他近身前来,两人略微低语了一会。

忽而修明动了一下,两人这才停下来,“之墨,你且速速归去罢。”

裴之墨看着她身上的锁链犹豫了许久,庾池笑道,“你且放心回去。”半响,裴之墨才决心离开。

“之墨。”

裴之墨回头,只听见她笑着说,“你那二千二百二十二本书都看完了?”他一愣,随后一声轻笑从他嘴边逸出,“那是当然。”

......

黑暗里一阵穿堂风吹过,不知道谁打了一个响指,突然间甲板上许许多多的灯笼点了起来,灯火摇曳足以看清桥楼上的各个角落。王亓走到庾池房外时,地上已经一个傀偶都没有了,他扫了一眼屋里被打晕的侍女,对着庾池说道,“哎呀呀呀,奎弟放那帅小哥跑了。”

庾池没有理会他,额前的碎发已经挡住了她的表情。“那帅小哥看起来就很好吃呢......”王亓舔舔嘴唇,他走近庾池,挑起了她的下巴,“模样倒还周正,却也没有十分好看呐。奎弟怎么就吊死在这棵树上了。”

庾池原本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听到赵奎的名字,不知道想起什么,轻蔑地笑了。“哦哦?你也觉得他可笑?”王亓看了一眼她身上发着冷光的锁链,“那帅小哥怎么没帮你弄开锁链呀?”

“咦,弄开了我现在大概就完蛋了。”王亓嘻嘻一笑,修长的指甲滑到庾池的衣襟前,原本冷淡的庾池才终于颤抖起来,“哦哦?他还送东西了呢,让我瞧瞧?”

王亓从里面抽出来半块镶着金的玉虎符,那玉莹润剔透,王亓仍不住啧啧称奇,“原来竟是这般样子!”他又瞟了一眼庾池,心下冷笑,“不错呀,啧啧,好个情深意重的墨公子......你倒是完成任务了,不过你这个女人心思多得很,可惜奎弟不让我动你,不然,我真想吃了你。”王亓双眼幽幽,仿佛暗夜下一条危险的蛇。

“反正那帅小哥还会再来的,下次要不要和他走呀?你心里早就没有奎弟了吧。”王亓这话漫不经心的,像是试探,却又像是真的不经意地向庾池提出建议。

这一次,庾池干脆闭上了眼睛,当眼前的人不存在。

“不走的话,下一次可能没有机会了哟!”王亓眨了眨眼睛,见庾池还是不理会他,“真是没意思呢。”说着便拿着那半个玉虎符去找赵奎了。

另一边,裴之墨在城中绕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追上来时,他却感到蹊跷,抱着疑虑回到了殷湉的住所。

殷湉此刻正在绣着扇面,她长发如瀑,披在身后,身上穿的很宽松,脸上很素净,不同常日细细地绘过浓妆,像是才沐浴过。听到门边有些动静,她才抬头,看到蓝衫少年一脸不解地走了进来。

“小墨?你回来了,有受伤吗?”殷湉站了起来,绕着裴之墨转了一圈,惹得裴之墨哭笑不得,“嗯......看起来没有受伤。”

裴之墨笑笑,“我觉得很是蹊跷。”殷湉将裴之墨拉到桌子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给他,“这话怎么说?”

裴之墨皱着眉头,大致地说了一下他在船上的所见,“我这么轻松地下来了,我觉得很奇怪。甚至没有人追上来。”

“这倒不是暴戾阴狠的赵奎的作风。”殷湉说,小段王毒辣的名声早就有人传了,特别是对待自己府上的下人和美人,“只是为什么要放你走呢?会不会和你那位朋友有关?”

裴之墨摇摇头,“许是吧。湉姐,她的确是庾泽阳的小女儿,在赵奎身边多年,掌握了他许多机密。”

“哦?可我听说她是赵奎最信任的身边人......”殷湉意有所指,裴之墨的双眼盈盈,好像被茶水汽蒙上了一层水雾,只听他缓缓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只是我,如果是他们,也会想带她走的......况且,我已经想到了对策。”

殷湉看裴之墨的神色,虽觉此间必有隐情,但今夜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那你明日想好怎么和大伙说。”

“此事不难。湉姐,此处玲珑阁传信至庐州最快要多久?”裴之墨突然说道。

“庐州?轻功快的弟子约莫半日吧。你要写信?”裴之墨点点头,殷湉便取了纸笔给他。

裴之墨拿着纸笔写完一张小信笺,封好以后递给殷湉,“湉姐,拜托了......湉姐,我今晚可以睡在楼上么?”

殷湉笑笑地点头。

第二日,扬州城的街道上走着一对身穿黑白相间大氅衣的少年男女。

女子五官姣好,梳妆淡雅,第一眼望去像是谁家的小姐,金闺弱柳之质。气质冷冷清清,仿若空谷幽兰,仿若轻云微月,仿若隔上一层白纱的雪。再说她谈吐之间自能感受到一股英气,背上的长剑和瞩目的衣饰都暴露了她生在武林之中。

身边的少年看上去比她小一些,长发高高地束起,一双眼睛明澈如高山雪水,生得很是清秀绝俗。他腰上挂着一把剑,背上还有一个长包裹,周身却没有一丝武林人的戾气,是个剔透的少年。

两人并肩而行,引起不少瞩目,只听到不知谁在人群中低声说道,“是阴阳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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