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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韦夏瑢来不及思索，在洞主无声的关注下仓促回道，“用了。”

洞主点点头：“那就把收房的婚事办了吧。”

韦夏瑢脑子有一瞬间的卡壳：“啥……什么？！”

青灵洞不是不兴嫁娶的吗？

“知女莫若母，”洞主的脸色又冷了些，“你娘知道你会事后不认账，便托我做主你们的婚事，只要你与玉桐圆房，就让你娶了他。”

玉桐在厨房忙活韦夏瑢晌午的吃食。

春景山上有人居住的洞室内，都不设灶具，青灵洞一派认为油柴炊烟会影响清气凝聚，不利于修炼。

故而山上单独建了一处厨房，一应器具食材都存于此，有专人打点，每日供应定额的吃食。若想加餐开小灶，但要添钱，可交代厨房做，也可打发贴身侍仆来做。

原来的韦夏瑢吃不惯这里的菜，便让玉桐包了三餐。韦家自然不差这点钱，玉桐还会时不时列个单子，交给厨房的人去采买，以满足主人的口腹之欲。

青灵洞的修士们这么讲究吃食的不多，厨房常来的贴身侍仆也就玉桐一个。今天却偏偏又来了一个，是张涓宜的贴身侍仆，远金。

玉桐知道张涓宜跟自家主人不对付。

不过贴身侍仆之间没什么冲突瓜葛，一般不会随主人喜好而交恶，但也不会去主动结交，以免主人看了不愉快。平时做个点头之交，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玉桐，又来给韦小姐做饭？”远金挽起袖子，“我家主人想吃春芽酥饼，我来给她做一碟子。”

玉桐“嗯”了一声，没搭话。

远金却没有各做各的意思，打探道：“玉桐，昨晚你与韦小姐……同榻了？

玉桐手上一顿，又继续择菜。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话若说得不错，那昨晚就是坏事无疑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青灵洞的人各个都知道了，是不是连春景山的兔子野猫也知道了。

玉桐一向闷着，他不说话，远金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你既与韦小姐有了妻夫之实，眼见着就是好事将近，韦小姐不比洞内修士，迟早要回韦府的，你入了韦小姐内房，在韦府也算有了地位，再生下个一女半男，就不用愁了。”

远金叹了口气：“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大概是要老死在这深山老林里了。我家主人也没韦小姐那般风姿，家世更是比不得。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跟着我家主人也有四五个年头了，肚子里总没个动静……”

哪能这么说主人呢？玉桐皱着眉，还是没说话。别人家贴身侍仆做得好不好，他也管不得。

“……就算生了，男孩跟我一样的下场，女孩也不知混不混得出名堂。”远金抱怨一通，觉得铺垫够足了，还是得不到玉桐丁点回应。

闷成这样，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还怪韦小姐不喜欢这个贴身侍仆吗！可远金就更想知道，玉桐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勾住了韦小姐。

他不接话头，远金只好豁出脸面直接问了：“玉桐老弟，你我都被韦小姐评为下品，本以为没那个机会了，如今老弟总算是出了头，哥哥我这心里啊……自然是为你高兴的。你行行好，跟哥说说，有什么妙法能讨得主人欢心，帮帮哥，就当为以后的孩子积德行善……”

玉桐暗道，这种腌臜事能积什么德行什么善，但一提到孩子……他不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以后的孩子……

他不指望有了孩子就能在韦府如何如何，也不指望能得主人青眼，只是单纯想有个可爱的孩子。

主人昨晚是失控才……以后大概不会再碰他了。他承了宠，也没机会配人了。这一次，可能就是唯一的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怀得上……

玉桐暗自叹了口气，还是说点什么吧。远金跟他主人张涓宜一样小心眼，如果还是装哑巴，奉承就会变咒骂，就当为孩子祛祛邪吧。

他是闷，不是蠢，自小长在韦府，见的人事也多了，他不掺和、不耍心机，不代表他不懂好骗。若是什么都不明白，早就被人作了筏子。

“我能有什么……我家主人不过是酒喝多了，又没别人可用，才让我捡了便宜。”玉桐鼻子一酸，忙用手掩了掩。

心里想是一回事，直白地讲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况且他不觉得这算“便宜”，说出来只觉自己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