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妾(四)(2 / 2)
他觉得他可能太宠明月了,以至于让她失去了本分。于是站起来理理衣袍,绕过她径直出门。
院子里等候已久的许嬷嬷立刻上前,小声道:“殿下,这么晚了,可是要 ”留宿
元箴阻断她的话,一脸不虞,“回去。”
许嬷嬷又惊又喜,面上不由带出了几分,弯着腰更加恭敬,“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院子外,阿大驾驶马车,徐徐向皇宫赶去。
………
跨过正红朱漆大门,踩着汉白玉铺垫的石阶,主仆二人入了内殿。
殿内灯火通明,除了伺候的宫娥,并无一丝人气。
这就是东宫,堪比冷宫的存在。
阿大低下了头,唯恐此时惹了主子的眼。
元箴挥挥手,“你下去吧。”
阿大如蒙大赦,额头浸出的冷汗都顾不得擦,忙不迭退了出去。
元箴立于殿中,四周空荡荡的,无边无际的孤寂似要将他吞没。
半月前,这里曾还是人声鼎沸的。
太子和离,当真是前古未闻,窝囊至极。
他的父皇对他可真是好的很啊,为了扶持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上位,不惜把整个皇室的脸面都扔在地上拿脚踩。
可惜,万事不能遂人意。
元箴看着外面冷清清的夜,嗤笑一声。锐利的眉眼冰冷无情,下一刻又极速拧到一起。
他单手捂着胸,只觉得那里像燃了一把火,熊熊火焰势要将他整个人毁灭殆尽。
热,好热。
元箴顾不得仪态,单手扯了领子,褪去外袍,蹬掉鞋袜,一路入了内室,此刻他双眼通红,眼里泛着血丝,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来人。”他大喊。
宫女急急忙跑过来,跪伏在地上:“殿下有何吩咐。”
“去,给本宫准备冷水,本宫要沐浴。”
“还有,把本宫的敛息丸拿来。”
宫女:“是,殿下。”
半个时辰后,元箴穿着轻薄的纱衣,袒胸露乳躺在软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个小瓷瓶。
近日,他的状态越发不好了。敛息丸的用量也加大了,只是不知太医院一时间能否制出足够的药丸。
元箴单手搭在脑后,初春的夜晚乍暖还寒,微凉的夜风吹在人身上凉丝丝的。然而男人却不见半分冷意,反而惬意的舒展了眉头。
他就这般在夜里躺了一整晚,次日头脑混沌,身体热的厉害。
不用太医确诊,元箴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对。
他冷眼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内室,表面上看着华丽,实则内里早就腐烂透了。还当不得外面一个平凡的小院。
他想起昨日那个吻,抿了抿唇。绿漪应该是爱惨了他,才会不顾身份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元箴的心情莫名变好了点儿,心想人都买回了,花了他五千两银子呢,就那么养着什么事都不干,他岂不是亏惨了。
元箴从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连太医都未召见,吩咐阿大又出宫了。
东宫早已名存实亡,形同虚设。是以,他们出宫,路上也并无人阻拦。
对于某些人来说,太子越堕落,于他们越有利。
明广帝听着服侍他多年的大太监宝清详细讲述,漫不经心饮了口茶。
“箴儿那孩子委实放浪了些。也罢,他历经丧母之痛导致性情大变,也是情有可原。”
顿了顿,又道:“让底下人莫要过多为难,一切随着他就是。”
宝清的头埋的更低了,“是,陛下。”
………
阳光透过粉色的桃花,洒下点点金色的光芒。
明月坐在廊下,看着面前的清粥小菜,一时傻了眼。
“许嬷嬷,我今早就吃这个吗?”明月指着那巴掌大的小碗,里面的白粥堪堪只覆盖住碗底,旁边的碟子里散落着三五颗萝卜丁。
许嬷嬷皮笑肉不笑,“绿漪姑娘,今儿小厨房就准备了这些,烦请绿漪姑娘担待则个。”
明月昂着头,分明看到许嬷嬷周身溢出一缕细如发丝的黑红之气,她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怨气,针对她的怨气。怨气是纯正的黑色,但这缕气却带着红,许嬷嬷是对她动了杀心。
可是为什么?
几日之前,许嬷嬷还对她和善亲切的,不过短短几日功夫,怎会对她怨憎至此。
她什么也没干啊。
明月觉得自己好冤枉,心里堵的慌,连饭都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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