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是来偷东西的？”

小辫儿偷偷松了口气，看了看小丫头，然后点点头，在这种时候，承认他是来偷东西的，要比承认是来救人的要好多了。

“你家里人呢？”老四蹲下身，和小辫儿平视。

小辫儿淡定地看着他，“死了。”

“然后呢？”

“我一路流浪到这儿，今晚本想在外头凑活一宿，没想到看到这有个屋，爬进来想找个地儿睡一夜，明儿再上路，就闯进那边儿了，这傻丫头迷迷糊糊地叫我哥，我看她衣裳挺讲究的，就拿了这玩意儿，想跑就被你们抓住了。”

小辫儿将刚刚想好的词儿一连串说出来，除了夹杂了几声咳嗽声，其他都很顺畅。他一口京片子，确实不像本地人的口音，表情又毫不闪躲，几人将信将疑。

“那你打老子做什么？！”老赵气急。

“谁让你突然闯进来。”小辫儿轻描淡写。

“你！”老赵还想动手，被其他人拉住。

老四看了看那边哭得快厥过去的小丫头，又看了看这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辫儿，“先把他俩分开关起来吧。”不管小辫儿说的是真是假，人是肯定不能放他走了。

小丫头还想抓着小辫儿的手，被小辫儿一把甩开，小丫头委屈地看着小辫儿，小辫儿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在她手掌心抠了抠，暗示她不要暴露了。

两天下来，只给水和馒头，隔壁的小丫头每天都在哭，但是于事无补，小辫儿却不吵不闹，甚至还主动表示愿意加入他们，表示毕竟比一个人流浪要来得好些，安分了两天，那帮人也不再关着他，甚至开始教他怎么行窃。

这天天不亮两人就被抓到院子里，小丫头昨夜又折腾了半宿，迷糊地眼睛都睁不开，一直往小辫儿身上倒，小辫儿无奈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小身子。

院子里的小孩子们稀稀拉拉地站着，麻木地听着老四等人说话，这些话他们每天都要听一遍，无非就是要去乞讨和偷窃，拿回来的钱少了就没饭吃之类的。小辫儿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一共七个男人，小孩子有十来个，个个都是瘦骨嶙峋的，一个大人带两个小孩出去，要逃出去实在是不容易。

“喂，你过来。”老四朝小辫儿招招手，小辫儿走过去，“你今儿跟着你王哥出去。”

“那她呢？”小辫儿指了指眼看着又要哭出来的顾梦晞。

“她还不能出去，一个只会哭的小丫头片子，去了也是添麻烦。”老四笑了笑，“怎么，你想带着她？”

小辫儿撇撇嘴，“带她做嘛啊。”说完便不再看小丫头，头也不回地跟着老王走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