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店面铺得很大，整一个四合院，庭院中种着亭亭如盖的桂树。艳阳高照，桂树的枝叶仿佛沐着金光。

文舜热得一身汗，好不容易等到服务生来请自己进去。

店里空调开得足，他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兜兜转转地来到一间包厢前，服务员推开和风门，里面的声音才传出来。不止石嘉安一个人，两张大方桌，四人分两边坐。

三个人都看过来，其中一人说：“这就是你新得的玩意儿？”

这样堂而皇之的羞耻，令文舜难堪。他规规矩矩地站到石嘉安身后，叫了一声：“石先生。”

称呼是很微妙的，一点点改变可以昭示人的心境。

若是叫“石总”，那有公事公办的嫌疑。唤“石先生”，便带了些尊敬和讨好。

石嘉安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把杯子往旁边一搁。

文舜连忙上前倒酒。

清酒汇聚在绿瓷矮杯里，完了文舜将酒壶放回原位，

“还有这儿。”对面的一个人说。

文舜觑了石嘉安的脸色，走过去将酒添满。

他已经尽量小心，但是屁股还是被人摸了一把，手一抖，酒就洒在了身旁人的裤子上。

身体被扯下去，头往下按。

“给我舔干净。”

发作的这个人姓郑，圈里声色犬马得出了名的二世祖，家里在清水市很有背景，又爱跟在石嘉安屁股后面捞好处，所以今天便在这儿。

他们这群人，从来没把床上的东西当人看。

文舜使劲梗着脖子，但是脸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对方的裤裆。他感觉到滚烫，嗅到了腥气，觉得恶心又恐怖。

“石、石先生。”

颤抖的声音从他嘴里逸出来。

三十岁的老男人，求起人来声音猫儿似的，挠得人心痒痒。

郑向明看出石嘉安在给这男人下马威，他乐意帮这个忙，本来只是刻意羞辱，谁知被撩起了真火。

他抓着男人的头发，动作更加粗暴。

“够了。”

石嘉安发话，文舜才感到按在头上的手撤走了。

他连忙回到石嘉安身后，喘息着。

“真不懂事，不谢谢石总吗？”

文舜抬起眼来，看着这一屋陌生的面孔，觉得像是掉进了地狱。石嘉安是唯一一个认识的恶魔。

他仿佛预感到将来的折磨，看着石嘉安，说：“谢、谢。”话一出口，居然带了哽咽。

“洗澡了吗？”

周围响起了嗤笑声。

文舜觉得有人拿刀在脸上刮，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没有。”

“让米舒带你去。”

米舒就是米助理，文舜点点头，站起来就走。

“石总，”郑向明一双招子落在文舜的身上，“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就是，”周围的人起哄，“哥几个还没出手呢。”

文舜仿佛猜到他们说什么，不敢置信地望向石嘉安。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到如果石嘉安答应下来，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吓得魂不附体，腿软得差点跌倒，扶着石嘉安的椅背，央求道：“石先生，别。”

石嘉安在他的手上看了一眼，又抬起眼来看他的脸。

文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还是温顺地做出哀求的神态：“求您了。”

石嘉安似笑非笑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大手一挥，文舜如蒙大赦，转身就跑了。身后传来笑声，但是和风门一关，又什么都听不清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