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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面:桂殿长愁不记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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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面而来的雨珠在他红色锦衣上渲染,金线密缝的莲花在此刻,格外夺目。夏清朝看着那金莲许久,然后开口问,“锦衣莲花?”

闻言,陈风华似乎颇为自豪的说:“是的,夏姑娘也觉得这身衣裳特别好看吧。”

“你就是天京红榜的新任探花郎君?”夏清朝继续问他。

“是的。”陈风华有点得意的勒了勒缰绳,将马停下,“夏姑娘,我们到了。素薇客栈,莺哥姑娘和苏文文姑娘,现在就在里面等我们。”

他从容的下了马,全然没有注意身后夏清朝的不对劲。

“天京新任探花?谁许的探花?郭丞相吗?”夏清朝也下了马,她在陈风华身后笑着问,“你那招穿林打叶使得不错嘛。只可惜,他郭元的手想要伸到我司法司,为时尚早!”

根本不给陈风华任何反应的机会,夏清朝疾步上前一举就擒住了那还未听明白话的红衣少年。

“说!郭元派你来司法司干嘛?”夏清朝恶狠狠在他耳边质问道。

“哎呦,哎呦,我说夏捕头,你先松手好不好啊。”陈风华痛的连忙求饶,“我是皇上亲自任命的探花,关郭丞相什么事啊?”

闻言,她不禁想,当今圣上年幼,手中根本没有实权可言。面前的这个男人想要骗自己,看起来火候还不够!

“你撒谎!”夏清朝斥道,“信不信我扭断你的手?”

“我哪敢骗你啊。”陈风华不断哀嚎道,“我有任命,你先松开,我拿给你看。”

“你要是跑了怎么办?”夏清朝不依不饶的又加重了些擒住陈风华的力道。

“我跑什么啊?”陈风华无奈,“我要是跑了,就罚我一辈子就娶不到老婆,孤独终老。”

“呵。”夏清朝瞧着他那副怂样,有点鄙夷,“你堂堂探花郎,就这点志向?”

“那不然呢?”陈风华转过头看她,“难不成篡权夺位吗?”

“呵,我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夏清朝松了手,“只不过被我擒住就哀哀嚎叫,还想夺权篡什么位啊。”

“别瞧不起人了。”陈风华撇撇嘴,转了转自己酸痛不已的手腕,“我那是志不在此,以及不打女人。”

“不要废话,快点把任命书拿来!”夏清朝有些不耐烦的向他伸出手,“别想着拿假的糊弄我。”

“是是是。”陈风华理了理自己的红色锦衣,嘴里还不停埋怨道,“新衣服都让你弄脏了。给给,看清楚,这可是皇帝亲手盖章的任命书。”

夏清朝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然后急忙打开看了看。果真不假,那卷任命书上所盖之章,正是归云国历代皇上所私有的。并且,任命书的右下角落款处还有着自己师兄的亲笔签字。

她说不出话了,只默默偷看了身边的陈风华一眼。见他还再整理他的衣服,夏清朝便迅速将任命书重新卷好,塞给他,“还你。”

“这下信了吧。”陈风华挑挑眉,“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不是郭丞相塞到司法司监视你们的哦。”

“我相信郭元的眼光还没那么差。”夏清朝挺身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像是在想些什么,复又回到陈风华面前俯身垂首说,“刚才之事是属下的失职还请陈督导莫要见怪。”

见她如此模样,陈风华先是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夏姑娘,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啊。”

夏清朝本是一脸的追悔莫及,奈何在陈风华如此夸赞自己后,那副表情便在瞬间凝固。她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再与陈风华此人废话的,可奈何人家日后毕竟是你的上级,又好歹才解救过自己于危难之间。所以,怎么样也要说点什么吧?

可到底该怎么说呢?夏清朝决定速战速决。当她憋着一股劲,试图以打官腔了事后。意料之外的,那陈风华居然笑着说自己有意思?

你神经病啊。她想。

我谢谢了啊。她又想。

“走吧。去看看莺哥。”陈风华从她身边笑着而过,“清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不可以。”十二分的果断拒绝,夏清朝与他并肩向着素薇客栈而去。

客栈内,那位名叫苏文文的女护卫此刻正在前堂等着他们。

“文文,莺哥姑娘没事吧?”夏清朝一见到苏文文就赶紧上前问。

可苏文文并没立刻回答清朝。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眼下正在夏清朝身后的陈风华身上绕来绕去呢。

“苏文文!”夏清朝真是恨铁不成钢,“注意点行吗,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是是是。”苏文文赶忙收回目光,“莺哥姑娘在楼上休息。陈督导带来了几个司法司的弟兄正在上面保护她。”

话还未说完,司法司里这位花痴不改的女护卫便悄悄拉了拉夏清朝的袖子,小声凑到她耳边问:“这位,这位陈督导,你觉得和方副司长比,如何?”

“如何?他哪里比得上我师兄啊?”夏清朝翻了个眼,,脑中又想起了刚才陈风华痛哭流涕的表情,“绣花枕头一个。”

“绣花枕头?什么绣花枕头?”陈风华在她们身后眨眼问道,“是什么案件线索吗?”

“不是,不是。”苏文文急忙摇头,“我们,我们是在夸绣花枕头好看。对吧对吧,清朝。”

“是,是。”

夏清朝本是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半句,但她,终究还是说了。

“二位姑娘好眼光。”陈风华颇为赞许的向他们点点头。

“文文,你在下面盯着点情况。我和陈督导上去找莺哥姑娘问些事情。”夏清朝不愿再与他们插科打诨下去。

“好。”苏文文应声道。

就这样,陈风华与夏清朝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客栈的楼梯。

“你对临州权大富的案子了解多少?”前者问。

“不多,约莫六七。”后者答。

“那夏姑娘之前是在处理什么案子呢?”前者说。

“金陵常家,玉溪山庄,二十六口,灭门惨案。”后者回。

他的脚步忽然停下,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女,“你认为呢?金陵常家。”

“人证物证皆在,死罪难逃。”她抬起头看了眼身前的少年。

“嗯。”他回过头,不再说话。

“不过,有时候人们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并未就是真相。”夏清朝突然在陈风华背后笑着说,“可能因为我认识那人,所以才这样胡乱说的吧。”

似有转轴拨弦的声音,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只听得高楼处有一女子盈盈念唱。

“清风早,暮霜迟。匆葱杨柳岸,晓风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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