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何染诧异的斜了他一眼，唇瓣轻起，露出一颗小虎牙，“可以呀！”

“真的。”唐宋兴奋的眼睛亮亮，直起身正要预约时间。

没想到何染一句话就砸了下来，堵断他的话，“等你什么时候成绩排到年级第一了，就约。”

“老师！林老师，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唐宋转身背对着何染，暴躁的用手抓了两下头发，眯了眯眼睛心下一动，快速转身，一手成拳曲弓当即朝着后面正对着他的何染砸去。

何染在他手指微缩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想都没想抬脚就踹向了他的左腿肚子，双手插兜，语气含笑的说道：“愣着干什么呢！跑圈去。”

唐宋向前踉跄了几下，小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不过还好他勉强稳住了身形，尴尬的挠了挠头，转身笑着点头，“好好，好。”

何染看着他朝着男生的那个队伍跑去，挑了挑眉，将转头朝着那个已经差了一个大圈，跑的零零散散甚至还有不少掉队的女生队伍看了一眼。

心下一动，掏了掏口袋，如愿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玄黑色的哨子，放在嘴边，用力的吹了一口气。

清脆的哨响渐渐地荡满整个操场，三班的学生们好奇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得到想要的效果后，何染挥了挥手，“集合。”

拼命向前跨步的学生闻言，皆试探性的放慢了脚步，但还是有那么几个没听见依旧在奋力向前跑的。

何染见此又吹了一遍口哨，然后拍手，指了指前面的草地，再次强调，“集合，都到这边集合。”

“老师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她又要搞什么？”学生们渐渐停下，“说是要让我们去那边集合。”

“搞什么？”

“不知道，走吧，去看看。”

慢慢的何染前面聚满了人，各个脸上都带着红晕，气息还有些紊乱。

她问道：“累吗？”

不说还好，一说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火力，下面累的都不行了的学生，全都瞪着一双怒眼看着她。

“老师累不累你也去跑跑不就知道了吗！”程雪杵着腰没好气的回道。

何染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就早这时有个微胖的女生插嘴道：“老师，我们都快累死了，要不别跑了吧！”

“是啊，老师，再跑下去会死人的。”

“对，对对。”

在一个人的带领下，周围不断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抱怨声。

何染看着那一双双渴求的眼睛，轻轻地点了下头，“可以啊。”

还没等下面的学生松一口气，只听她又道：“男女生合并起来，圈数不记了，什么时候跑齐了，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就这样”何染扯着唇角，“听明白了吗？”

“……”

“老师你有没有搞错”那个胖胖的女生闻言长大了嘴巴，指着旁边不远处同样站着的男生们，十分夸张的比划道：“就这样。”

“你看这腿，这脚，这身高，我们累死也跟不上，还说什么跑齐。”她全程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离她最近的那个个子最高的男生，然后照着自己笔画道。

何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双臂环胸不为所动，决定道：“女生在前，男生在后面。”

“老师…”胖胖的女生做着最后的争取。

“你烦不烦，我们还没有嫌弃你们女生跑的慢呢！”唐宋的小弟，那个杀马特头型的男生，从队伍里面跳出来，“要跑就赶紧的，别在那磨叽吧啦的。”

三班的男生个头普遍偏上，加上心思也大都不在学习上，所以…运动神经还是比较发达的。

跑这几圈也都没放在心上，都是汉子，面子还是要点的。

……

“横排对齐，步伐一致。”何染跨开步子的跟在队伍的旁边，“后排的男生步子小一点，不许踩女生的鞋。”

“来，听我口令。”她掏出哨子叼在嘴上，“一，一，一二一。”

‘铃铃铃，铃铃铃’

第二节课上课铃响起来了，在操场上跑步的三班众人此时早就已经成了一堆没得感情的行尸走肉。还好教学楼离操场有段距离，不然被别的班在课间看到，一定会成为笑柄的。

跑就跑呗，做主要的是想要掉队也不行，全班的速度还是按着班级里跑步最慢的女生进行的。

可以很客观的说，自从合并队伍后，整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他们就绕着操场慢跑了三圈都不到。

这是何等惨觉人寰的速度，到了最后后面的人都快想改成走的了。奈何旁边有一个虎视眈眈盯着你，你一停下来要走，就那小教鞭打你腿肚子的杀千刀。

大长腿毫无用武之地的男生们默默留下了眼泪。

当然有压迫必定有反抗，但当他们看到何染直接徒手撂倒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时，都自觉的把泪咽到了肚子里。

毕竟那哥们现在眼睛睁的老大，嘴还没有闭上。看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吓傻了。

“宋哥，你去跟小班讲讲，让歇歇行不行。”所以同样领略过何染风采，此时却依旧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跑步的唐宋被寄予了厚望。

唐宋挑眉看他，撸了撸胳膊上的袖子，“行啊！”

“老师”他个子高站在队伍的紧后面，话落举着手伸着胳膊，两步并做一步的走到何染旁边，但一对上何染的眼睛，就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就绕了个弯，“他想上厕所。”

说完用眼神瞟了瞟那个跟自己说话的男生，好在何染看不到的地方，对他挤了挤眼睛。

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何染闻声回过头，手里的小竹条还一下一下的拍着手心，彰显着它的存在，看了眼队伍后面伸脖往这里看的人，“可以，在来一圈，好的话，剩下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

何染站的地方并不远，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了她说的话。

顿时士气高涨，黑暗无光的日子渐渐有了盼头。最后一圈他们都自主本能的迁就配合着旁边的人。

脚步渐渐划一。

………

何染见他们有改造的余地，勾了勾唇，吹哨示意他们停下来，“今天的集体运动就到这里。第二节课下课前你们可以回班级，但是必须保持安静，不然的话就留在操场等着下课再回去。”

“听明白了吗？”

“……”

似懂非懂的点头，零零散散的回答，“知道了”

“明白了。”

全是这幅样子，何染也没有生气，毕竟来日方长。

撩了撩额间的头发，“那好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