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顾小四（2 / 2）

言北望着他的背影，跟上前去，递给顾晟一个瓶子，顾晟笑着拍拍他的肩，转身离开。言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唇，终究没开口。

浴室的水哗哗流着，线条流畅的大浴缸内放了半池子的水，水汽弥漫，顾晟坐在浴缸里，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指动了一下，睁开眼，眼神似乎没有聚焦，他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言北递给他的瓶子。

瓶口一歪，倒出九片药片，顾晟喉咙里发出奇怪的音节，似乎是低低的笑了声，手略微倾斜，九枚药片顷刻间在水中溶化的不见踪影。他放松的像后靠，嘴角翘起，轻轻的动了动唇

“你好，顾小四”

第二天，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撒在床上，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澈，仿佛夏日里一眼望到底的清潭。

顾晟坐起身来，一头黑发蓬松的顶在头上，穿上拖鞋向门口走去，正碰见管家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

管家低下头，恭敬的喊了一声“老爷”是的，顾晟从不允许他们叫他少爷，他说过，这个地方的从属者是他，和毫不相干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顾晟却呆萌的揉揉头“徐伯，几点啦，好饿”管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三分“小四今天起得早，先喝杯牛奶。”

顾晟顺从的接过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十分可爱。

门外，言北收回正要推门的手。静静的透过门缝望着里边的人。

顾晟今年十九岁，活了多少天就认识言北多少天。大他四岁的言北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此时的顾晟和十年前那个乖乖喝牛奶的顾小四有些重合，言北不禁看的有点痴。

九年前的那场意外，于顾晟，于言北，都是一场噩梦，那件事以后，顾晟像变了一个人，冷血，自私，残忍。他身上开始出现两个极端，顾晟与顾小四。

心理医生说，他下意识的把自己圈在十岁以前的记忆里，守着内心那片柔软的温存，但仇恨和不甘又折磨的他痛不欲生，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人。医学上讲，这叫做人格思维障碍症，温和的顾小四看似无害，却是他精神最脆弱的时候，稍有不慎，那个临界点就会爆掉。

言北攥紧拳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无能为力，但是这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