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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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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里,皇后宫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眼观前朝,也是暗流涌动。

只因太子的选妃提上了日程。

前朝后宫一片忙碌,太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整日里除了去太学班进课,就是呆在东宫里闭门不出。

偶有人问起,也只是说最近在谋棋捧书,欢迎诸君前来赐教云云,别人贺他要成家,也只是一笑,并无言语。好像选的是别人的妃。

曹锡梁无甚心眼,听太子说谋棋欢迎赐教,还真捧着副新得的象牙棋子去了几次东宫,结果回回都狠吃闭门羹,回回连门脸儿都没跨进去,一个斯斯文文的门房就跨出来说,太子今日不在宫中,问何时归来,答曰不知道。

曹锡梁悄悄问我:“太子不会是个断袖吧?眼看着要选妃了,日日都不在宫中,平日里也没见他对女人有过什么兴趣,可能是找相好的男人去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捂着头说:“当我什么也没说。”

这日该着许知晚来我宫中习礼的日子,读了一上午经书之后,开始用膳。

不知为何,总觉着她今日不大有精神,读经书也是前面读成后面,从第一页直接读到末两页。吃着饭也是心不在焉,半天了,一碗饭都没吃完。

我放下筷子,道:“今日的菜不太合胃口吗?”

她把目光从碗里移到我脸上,恹恹地把头摇了两摇。

我想了想,唤来小福子说:“我记得今日上午母后托人送来两盒新进的葡萄,你去都拿过来。”

葡萄刚从井里镇过捞起来,晶莹的水珠散在紫皮上,幽幽凝着几朵光华,很是诱人。许知晚伸出指头碰了碰葡萄,脸上表情仍是恹恹的。

我伸手摘过一枚葡萄果,轻轻破开皮,紫而透莹的果肉从皮里挣脱出来,挣出淡淡甜香。我将它放在许知晚面前的玻璃盏前,道:“说罢,又闯什么祸了?”

许知晚刷的一下坐起来,又小小心地坐下去,墨玉眼从睫毛扇底下溜出来将我望着:“我明天想告一天的假,可以吗?”

我破着葡萄皮,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

许知晚说:“我明天生日。”

我说:“你的生日是六月初六,早就过了。”

许知晚瞪大眼睛望着我:“三殿下,你查我户口?”

我把又一枚剥好的葡萄果放进她盏中,说:“少转移话题,到底什么事?”

许知晚正想开口,我又道:“少给我掰扯些什么谁生日,谁过寿,谁又大婚谁生子之类的谎,你觉得我会信?”

盏中葡萄已没过盏壁多半,在日光底下璨璨地闪着颜色,许知晚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扁着嘴想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压着低声跟我说:

“三殿下,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我明天是要带着尉龄出宫去来着。”

我说:“哦,这个事?行啊,我准了。”

许知晚又刷的一下坐起来:“啊?真的啊?”

[26]

京城的街市,自是繁华异常。

大街两边林立着酒楼饭馆,各色小店依次排开。左起珠店脂丛,缎庄酒楼,右至药铺茶馆,饭摊面支。正是一派繁荣好景象。

而我们面前站着的这座酒楼,更是这一片繁荣中的奇军异马。

它立在街旁,通体漆红,雕着各色缠枝错节的花儿。明明是白天,还掌着红灯笼,灯中幽幽散散燃着紫烟,凑近一闻,似乎还隐隐含香。在街边蛊惑出一种奇异的迷魅味道。

酒楼正中门前匾上,龙飞凤舞地书着“醉春楼”三个大字。

手中扇子“啪”地一声合上,我说:“许知晚,你带尉龄出来就来逛青楼是吧?”

许知晚没精打采地立在我身后,听见我问,扁着嘴说:“三殿下,你错了,我们这次出来,是有公务在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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