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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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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燕南飞和深奈仿佛陷入蜜罐里一般,半刻也离不开对方,整日里欢声笑语从不间断。深奈觉得每时每刻都仿佛置身于美梦中,每日清晨都含笑醒来,看什么都觉得好,做什么都开心。

之前所有的烦闷一扫而空,觉得世间是这般美好,原来与燕哥两情相悦整日厮守是这般幸福,好想就这样陷在幸福的漩涡,再也不出来。

眼见着燕南飞待她那般的好,事事看顾她维护她,生怕哪里委屈到她让她觉得不自在,且又时时备上些惊喜,叫她笑容从未自脸上褪却过。燕南飞一方面是想弥补两人这三年时间的空缺,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着每每见她开心自己也跟着愉悦起来。

这边厢深奈总觉得自己也该送燕哥些什么,正琢磨着毫无头绪时,瞧见堂嫂和几个丫鬟婆子们围坐在一起绣帕子荷包,便私下里悄悄遣人去堂嫂那儿寻来了几个花样,晚间里就着灯火尝试着绣荷包。

因自小未在女红上下功夫,现如今临阵磨枪,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了。可惜废了两晚都没有成功,想着堂嫂她们那等绣工自己也必是及不上的,便最终放弃了那些繁复的图样,选了一个简单些的双燕比翼图样。

磋磨了两晚才绣好了燕子,端赏了下还不错,接着又在旁边加上了几条桂枝,最后再绣上点点黄桂,将这几日晾晒的桂花碎收入荷包中,加上打好的络子,又拿出之前年节时母亲赏的一颗光泽柔润的碧南珠,穿线再加上流苏坠在荷包下面。

打理完毕,瞧着薄青色荷包上那两只并排高飞的燕子,又瞅了瞅遍布针眼的手指,满意的点了点头,虽是“负伤”完工,但总归是在生辰前一夜赶制完成了。

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带着对明日的期待,深奈沉沉睡去。

因着绣荷包废了许多精神,翌日深奈醒来已是正午,赶紧起身满怀欣喜精心打扮了一番。用罢午膳,坐在窗内的书案前,看着手中的荷包思索了半刻,自桌上书匣里拿出一个特别小巧,小指般大小的桂花花笺,提笔写下一句话,待晾干墨迹后塞进了荷包里。一切收拾妥当后,将荷包藏在怀中,便带着丫鬟往前厅走去。

虽燕南飞不喜应酬,但刚升任监察御史,免不得要与官场之人来往,今日他的生辰,得着消息的同僚和书院的学友们纷纷登门道贺,一时间府内高朋满座,人声喧哗。

毕竟是内眷,深奈不能直接去前厅找燕哥,如今离晚上的家宴又还有几个时辰,深奈只能站在长廊下,远远的隔湖而望,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薄青色身影此刻簇与人群之中,似是正与人寒暄,身旁敬酒的人应接不暇。

想着燕哥是不喜这些的,深奈叹了口气,回头交待丫鬟:

“我此刻要出城折桂,你仍旧不必跟着,只一会儿待燕哥事了告知一声,说我在桂树坡等他即可。”说罢又撂下丫鬟自个儿一人往侧门走去,已习以为常的丫鬟摇了摇头,去往前厅告知了书童燕亭一声,让他赶紧告诉大少爷,小姐又要一个人出城了。

得着消息的燕南飞无奈的笑了笑,与宾客们道声歉,只称有要事暂时离开,然后再次将场面交给了父亲,快步出府驾马离去。

又是那夜的三个身影,此刻正立于东城门楼檐上,白日里犹为醒目,但城中却并无一人发觉,居中的还是那浅金外袍云白內衫的男子,男子望着远处凝神,俊眉朗目的脸上渐有阴云密布。

右手边的男子外罩藤紫轻沙衣,内着深紫宽袖长袍,束腰的霜白镶碧玉腰带垂下的玉环绶上挂一绣着罗兰纹的紫苑色扇袋,深紫纱带随意轻系着一半发丝,余下的墨发随着微风轻拂过他清俊冷傲的面容。男子一手环胸,另一手执扇一下下轻敲着自己右肩,那紫檀柄的真丝长折扇在阳光下隐约泛着细碎的金光,男子歪着头打量着不远处正往楼门处行来的深奈,一脸的玩味。

左手边的男子一身银鼠浅灰纱衣,内着墨色云纹长袍,一头青丝自上方的菱沙乌帽蜿蜒而下直至腰间,一小面方形墨色绞纱,绷于细金丝所制的镂花外框内,悬于纱帽中端至其双目下方间,湛湛遮住那双深邃暗沉的乌眸,两眉间一颗比绿豆略小的黑痣在纱罩下隐约可见,右手上一挽鎏金镂花乌木弓,但却并未见其身负羽箭。

深奈出城不久,一个薄青色的身影也纵马离城往桂树坡方向行去,观于此,紫衣男子侧首看向居中的金袍男子:

“三殿下,现在?”

“嗯。”男子退后两步负手立于后方,双目仍旧凝视着远方出神。墨袍男子巍然不动,并未言语。

紫衣男子收起刚才那副慵懒模样,向前迈进一步立于楼檐边沿,活动了下脖颈后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将双手平叠于胸前,长扇置于两掌间,口中念念有词,半晌,突然睁开双眼,原地腾身而起停在半空中,一手挥袖负于身后,一手开扇向着城内猛扇两下,扇落竟带起一阵阵狂风,泛着轻紫色的光瞬间扩散开来,蔓延至整个城池的各个人群角落房屋楼舍。

不待风停,男子将扇子置于面前,又念了几声,复而双手猛然合上扇子,大喝一声:

“空!”

话音刚落,城池内各处相继闪烁着一道道耀目的紫光,然后瞬间如烟花般炸裂开,那紫色的星点光芒逐渐消散,狂风也随之四散而去,刚刚被狂风席卷过的城池转瞬又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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