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朦胧，一切都温柔。（2 / 2）

钟然有些奇怪：“没有菜单吗？”

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角：“没有菜单，一般都是厨房里有什么菜就做什么菜，客人提前说一下自己忌口的东西就行了。”

荣宇听到店里的要求，转身就想出店，钟然却低声说：“我们就在这里吃吧，好不好？”

荣宇硬生生顿住了脚步：“好。”他又对老板说：“不要味道很刺鼻的食物。”

老板把他们带到一张桌边，给他们提了壶茶放到桌上，就进了厨房。

饭店很小，只摆得下几张桌子。好在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荣宇倒了杯茶，茶杯里装着摇摇晃晃的花瓣，他从前没喝过花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也还不错。

钟然没有喝茶，他透过窗格看外面的世界。

六点多，正是这种城市最拥挤的时间—下课的学生，下班的成年人，饭后消食的老人全都挤在一块儿，用声音和躯体构成一幅巨大的图画。

店里的光线有些昏沉，荣宇按亮桌上的台灯，黄色的灯光从灯罩上溢出，映在钟然的脸上，钟然的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灯光将他的另外半张脸勾勒得更加立体。

钟然回神，他没想到荣宇坐在自己面前，他也会走神。

荣宇替钟然倒了茶：“在看什么？”

“看热闹。”是字面意义上的看热闹，他从前没敢想过，某天他能和荣宇坐在一个安静的餐馆，一起感受世界的热闹。

菜上得很快，三菜一汤，两碗米饭。

钟然指着中间的一盘菜问老板：“这是什么菜？”

“用糯米粉做的炸糕，不过外面裹了层糖衣。”老板又指了指那碗加了冰块的水：“吃之前放进冰水里晾一下，味道会更好。不过不放也没事。”

老板说完又坐回了自己在吧台的位置

钟然用筷子夹了一块炸糕放进冰水里，晾了几秒后又夹到荣宇的碗里：“你尝一下。”

“谢谢。”荣宇夹起炸糕咬了一口，外皮酥脆，里面却很软糯，糖衣混着糯米馅儿，吃起来感觉有些黏糊，“很好吃。”

饭间桌上很安静，两个人都不是喜欢在餐桌上说话的人。而且整个饭店也只有他们这一桌，安静也不成异类。

结账时，老板也没看账单，随口报了个数字，价格便宜到让钟然觉得老板开这个店的初衷并不是赚钱。

两个人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空气中的湿气似乎融入到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钟然的衣服上也沾染了湿气，荣宇的眉眼间也落满了水雾，一切都像朦胧，一切都温柔。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