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 / 1）

许久后，大概是十一年后吧。---我在忘川河畔开一座酒楼。一位少年向我行来。黛蓝发色，桃花含情眸目。“阿云，”他对我说，“你打算收留我么？”

“你是谁呢？”我笑着问，“太子殿下，——还是我的许深？”

他在我脸颊上落下轻暖一吻。“你的许深。”

我真是经不住诱惑，又将他留了下来。许深说，凤凰血回归心脏时，他就想起了一切。只是寻了十一年机会，才从天帝眼皮子底下逃出来。我问：“你回想起了一切，才晓得要爱我咯？”

他浅笑地摇头。“不是，一直都在爱你。”

“那百花仙子是怎么回事？”

“从前你总在我梦里出现，”许深说，“我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只看见许多花。--*--更新快，无防盗上----*---就以为是百花仙子。但误会很快就释清了，不想仙子一直困于情障，甘心被父神贬落十二重冥狱。”他顿了顿，“是我对不起她。”

我捧住许深的脸，吻在他脸颊。

“阿云，”他问，“失去了凤凰血，你还能活多久呢？”

“今夜，”我笑着，“最晚不超过明晨。”

他立即要将凤凰血换给我。

我拦住了他。

“许深，你很累了。”温和地说，“先休憩好么？取凤凰血也是很费精神的事呢。”

他当然不愿意。我就煮了安神的甘醴汤给许深饮下，又守着他在帷簟上入眠。闭目前，他在我耳畔说：“阿云，我不怕轮回的。只要和你在一起。”

我弯着眼眸笑。

待他酣眠了，我才寻了禧滟和环碧，同她们仔细交代酒楼往后的种种事宜。

……很抱歉，许深。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十一年前，刚把凤凰血换回给你，天帝就驾临地极，向我明言。他正是在数百年前天魔大战中损了神魂，自忖命不久矣，才造出了你。望你早日接替他，掌管三界。现在天帝已是勉力支撑，你若再不回天宫，三界必生灵涂炭。

许深，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已经自私地贪恋了你两世，但爱不该是这样一件狭隘偏颇的事。我也绝不愿你陷落红尘，在轮回中苦辛行涉。

因而，我在甘醴汤里掺入了忘川水和心头血。我将自己从你灵魂里剥除。

许深。某一天，你将站在日出之地，接受万国子民的朝拜和拥戴。在九重天阙高贵地加冕。

而我，就在今夜，带着对你最深刻的爱，自由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