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白枕消好毒，拿起筷子送了口饭到嘴里，再看了眼对面也将将开始吃的方衾。

他想到方衾上午说的“学业为重”，有些耿耿于怀。

白老师不是能存的了心事的人，当下就拐弯抹角地问了：“你博士毕业后不当医生，要做研究吗？”

方衾有些莫名：“我到咱们医院实习就是为了当医生啊。”

白老师点点头：“嗯。”

“老师怎么突然问这个？”方衾又咽下一口饭，问。

白枕垂眼，假装不经意地说：“上午听你回答那位女病人，说‘学业为重’。”

方衾弯唇笑：“骗她的呀，我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我喜欢男人，不能考虑她女儿吧。”

“嗯。”白老师也悄悄扬了扬嘴角。

施闵航医生、孙道庭医生、薛冉医生默默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你问我答、“你侬我侬”，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噎住了似的，又仿佛觉得空气里多了什么“酸腐气”。

施医生不经意和对面的孙道庭、薛冉对视了一眼，三个人忙移开视线，生怕自己知道的秘密被发现，继而“性命攸关”。

要说孙道庭这个人精，原本是有机会发现白枕和方衾互生爱慕的，但是他一方面心虚自己不小心发现了方衾喜欢白老师这个秘密，一方面先入为主觉得白老师莫得感情，便怎么也堪不破。

一顿饭吃的莫名安静。

泌尿外科貌美高挑、母胎单身的陈医生吃完饭路过，稀奇道：“你们怎么了？集体手术失败？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孙医生答曰：“姐妹别问，且当我们集体失恋罢。”

陈医生嘲道：“就你们？呵。”

白医生、施医生、孙医生、薛医生、小方实习医生：“？？？”

陈医生慢悠悠地坐下，随手拿过白主任还没开封的牛奶，戳了口子，罔顾白主任凛冽如刀的眼神，边喝边说：“二次元老干部薛冉、gay里gay气施闵航、只爱八卦孙道庭、洁癖成精方衾衾，白主任……不提也罢。你们这帮人，能有办法失恋绝对是天道不开眼，但凡有一个脱了单，都白瞎我‘泌尿第一刀’见的那么多男人。”

施闵航当即欲反驳，却被白枕抢了先。

几乎所有人惊奇不已——白主任往日都懒得理尔等凡人的！

只有施医生岿然不动，毕竟他是唯一知道白主任大秘密的人。

他淡定的听白主任提出疑问：“为什么我‘不提也罢’？”

“咦？”陈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牛奶，饶有兴趣地看了眼白主任，问其他几个人，“白老师通了其他六窍啦？”

孙、薛、方：“咦？”

陈医生果断转向施闵航。

施闵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完成“收餐盘、起身、走人”的三个步骤，徒留白老师一个人面对其余几个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白老师优雅地擦了嘴、擦了手、擦了桌子，回望陈医生：“好了不用解释了。闭上嘴走人，不然我把你们泌尿科的镇科之宝毁了。”

陈医生惊恐：“白枕你好狠的心！”

白老师冷漠脸。

陈医生走了。

几个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方衾随着白枕回科里，孙道庭和薛冉要去散会儿步，两拨人“分道扬镳”。

白枕和方衾从食堂到科里，乘电梯途经心外，正巧看见了心外方医生的爱人给他送饭。

方医生的爱人是隔壁学校的老师，姓李。其人外表斯文俊秀，说起话来也温和有礼。方衾对他印象很好。

只是神外的小方医生没生传闻中的gay达，也与方医生不甚熟悉，便不知道他和李老师的关系，还当李老师与方医生关系好，愿意给他大中午跑一趟送午饭。

也是不谙世事。

小方医生还天真的对白枕说：“李老师人真好，还给方医生送饭，他俩关系真好。”

白枕听了他说的话，一脸怪异的看过去。

他难有这等生动的表情表露出来，方衾都有些愣，他还傻乎乎地问：“怎么了？”

白枕摇头，心下一阵凄凉。

心上人这么傻，连同类都发现不了，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喜欢他？

白老师头都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