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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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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西斜,余晖挂在天边,美不胜收。

放下车帘,顾怜靠在太后肩上:“也不知慕慕现在到了何处。”

太后拍拍她的手臂,安慰:“边城距离皇城路途遥远,少说也需月余才能行至目的地,总归是在路上,无甚忧心。”

顾怜唉声叹气:“他没走之前,我不愿他一身才华尽数作废。他这刚走,又觉心中空荡,素日里连个说话的玩伴也寻不到。”

“分离一段时间也好,成天黏在一处,未必是好事。”太后放下茶盏,另寻话头,“皇帝那处一时半会儿说不通,你得耐心些。”

这才是真正需要费心的事情,若是皇帝不松口,温慕做得再多,仕途照旧无法顺畅。

虽说按照温慕的本事,皇帝再刁难,他依旧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只不过时间长久些。

顾怜却不想让他平白浪费时间,左右可以一路顺畅的事情,何须无端多生障碍。

顾怜点头:“怜儿心中有数,皇祖母放宽心。”

她在宫中整日里无事可做,费心替他将障碍挪开,一举两得。

天色渐暗,赶车的侍卫一路快马加鞭,赶在晚膳前抵达宫中。

太后留顾怜一起用晚膳。

菜香味很浓,顾怜肚子正饿着,闻言说了一句好。

宫里御膳房的菜品和佛寺的菜式两极分化,各有千秋。

吃惯了宫里的味道,竟然对佛寺的素菜有些回味。

堪堪吃到八分饱,顾怜帮着太后布菜,看她吃。

祖孙二人用完晚膳闲聊片刻,太后遣人送她回玉清宫。

皇宫太大,今日太晚。她身边只有绫罗与锦竹,是以没拒绝太后唤来的侍卫。

她还未归,玉清宫灯火通明,宫女太监各自忙碌,有条不紊。

看到她,齐齐行礼。

整日都在路上奔波,身体疲乏。加之昨晚不曾睡好,回到熟悉的领地,困意汹涌而来。

几乎是洗漱完沾床便睡。

今夜梦里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一夜好眠。

清晨外面天光乍起,她睡醒,迎着日光睁开眼:“锦竹。”

外面当即有小跑的动静:“公主醒了?”

自己撩起床前的纱幔下地,她一边穿上襦一边交代:“早膳后派人去京郊请温世子的密探。”

锦竹应诺,替她系好裙带,转身唤人送水来。

既然是密探,本事自然鲜少有人能及。

早上派人去请,中午就有密探寻来:“属下参见公主,不知公主有何事要办?”

她取出自昨日便一直贴身保管的符袋递过去:“尽快送至你主子手上。”

肖建从她手里把符袋接过去:“领命,属下告退。”

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肖建回到营地,交代完事情直接追着温慕的方向寻过去。

大半个月过去,皇宫里的气氛始终低迷,皇帝因为朝堂上的琐事,成天待在御书房。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想取而代之的皇子纷纷开始牵桥引线,为自己铺路。

顾怜时常跑去御书房,与皇后一起照料皇帝的身子。碍于局势,始终未提温慕的事情。

近些时日没在皇宫瞧见温慕,皇帝对她颇为满意。

又是一日将近,临走前,顾怜看似不经意的提起一句:“怜儿觉得,父皇可适当提拔新人为己所用。”

皇后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皇帝阅人无数,顾怜的小伎俩他一眼看破:“新人可用,但是温慕,不行。回去吧,早些歇息。”

皇帝面上的神情变化明显,知道再说会适得其反,顾怜行完礼告退。

她其实一直不懂,为何皇帝会对温慕存有如此大的偏见。

温慕自小在皇宫中长大,按理说皇帝对他知根知底,更应纳为己用才是。

就因为皇帝疑心重,温慕这些年从不主动涉及政事。

若是他当真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会安心一直只虚担着侯府世子这个名号?

自古帝王多疑,但皇帝对温慕的疑心,来得太莫名。

她不解。

离开御书房,她绕到另一条道上,去了永寿宫。

太后不在前殿,顾怜跟着永寿宫的掌事宫女往里走,最后在后院的假山旁停下。

让身边跟着的几人在原地等着,她踏上回廊,自己走过去。

太后面前的石桌上只摆着一壶茶水,连糕点都未备。

宿在池水里的蛙一直在叫唤,太后如入无人之境,面色淡然,闭着眼悠然自得的转动佛珠。

顾怜开口唤她:“皇祖母。”

太后没睁眼,伸手虚指自己身侧的空位:“坐。”

顾怜落座,拿着空杯自己给自己斟茶:“怜儿有事想问您。”

手上的佛珠转完一圈,太后将之拢成一团放在手心,慢慢的睁开眼:“与皇帝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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