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缘(四)(2 / 2)
容齐闭了闭眼,掩下所有的妄想,轻声问道:“撇去那些先不提,觅儿可心仪那熠王?”
“心仪?”锦觅奇怪地看向容齐,“何为心仪?”
容齐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她在医女中长大,又有族规在前,素是不知道这些的,看着锦觅的眼中便泛起阵阵柔色:“心仪便是,思慕着一个人,心心念念都是她,希望与她永远在一起,一刻都不分离……”
锦觅闻言一怔,低头细思了一下,忽地借口羌活唤她,匆匆告辞而去。
容齐含笑与锦觅告别,却在她离开后独自坐在镜前,直至深夜。他这一生,看似登顶皇位,权势滔天,荣耀至极,为多少人所羡,但谁又知道,他父憎母厌,身中剧毒,命中唯一的那点所念,却是可望而不可及。他注定陪不了她,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出口,也什么都不能说出口……
深夜里,年轻的帝王闭目掩去了所有的泪意。
他的爱,永无出路……
锦觅一连数日都避而不见,容齐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每日随身携带一面小巧的镜子,时时刻刻等着她的消息。
惶惶数日之后,容齐终于又在一个深夜见到了锦觅。细细观她容色尚好,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责备道:“觅儿下次可不能再这般吓我了,可知我没了你的消息,有多着急。”
锦觅轻声答应了一下,便低头再无话,浑不似以往般谈天说地。
容齐见此以为是自己刚才把话说重了,急忙解释道:“觅儿可是生气我方才责备你?实是觅儿身处皇宫,以你单纯的性子怎能应付宫中倾轧?我担心过了才出言过重,觅儿莫要生气。”
锦觅摇摇头:“我没有生气。”说着抬头看了容齐一眼却又忽然如小兔子受惊般垂下了头,声音细细,“齐哥哥之前说要再过两年才能来看我,如今两年将至,齐哥哥是要来王城还是去我们族地?”
锦觅思虑了好几天,终于鼓起勇气问这么一句,话毕觉得脸烧的厉害,浑然忘了脸上覆着的面纱,低垂着头不敢看向镜子,于是也没发现对面的齐哥哥闻言一惊,眼里是伤彻心骨的痛。
“觅儿,我可能……不能再去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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