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正义之士（2 / 2）

“国光，你知道这么复杂的人心，爷爷怎么去分辨吗？”

手冢思考了一下，“细心观察，抽丝剥茧，不漏下任何证据。”

“哈哈哈，跟我当年说的一样。那时候爷爷和真田、铃木爷爷同一年进的警察局，局里有一位前辈带我们。在经过了大半年的收集资料，问询当事人后，那天我们终于办了一件大案，

在后来的总结时，前辈问我们说：手冢、真田还有铃木，你为什么会想来当警察。我们都跟他说这是我们的理想，。他又问我们在今天之前的半年有什么收获？我说：感觉在学校知识一点都用不上，唯一的收获是脸皮练厚了。真田说他变黑了，他哈哈大笑，不住的点头。然后铃木说他变开朗了，他以前在学校时不怎么说话，现在为了跟当事人和目击证人多谈话，多了解情况，嘴皮子练活了。哈哈哈”

手冢爷爷说完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前辈又问：你们三人跟着我大半年，看过人心的复杂多变，你们说说怎么分辨呢？我当时就说：只要细心观察，不放过任何证据，一定可以找到真相。

真田说要学会换位思考，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想凶手的心里。

铃木说先得了解嫌疑人的身份、个性还有身边人对他的评价看法，再去看这个人的心里，根据证明推测犯罪动机。你猜，前辈怎么说？”手冢爷爷看着孙子问他。

“很抱歉，我不知道，爷爷”

“呵呵呵，你怎么会知道呢，我从来没告诉过你。就连你小时候 缠着我讲故事，我都没告诉你。他说：你们三个都对，也都不对。我们一听，不知道前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三人说的明明不一样，为什么都对，又都不对？

他看我们一眼后才说：你们得先意身正。我们不解，为什么呀，难道我们有什么不正，我们自认为是正义之士，可不接受前辈的说话。听到我们的辩解，前辈哈哈大笑，他说：我没有说你们不正义，层次不一样。我说的立意正，是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正常的，什么是非正常的；看起来不正常实际上是正常的，看起来不正常，实际上是正常的。怎么看，只有你的心正、意正，才能看到眼前的表象是正是邪，是歪是倒，歪了多少，斜了几分。这是最基本最容易但又是最难做到的，说容易是因为它就是一种正常生活，正常的心态。说难，是因为人在事实面前总是很难保持正常心态。

他看我们似懂非懂，又说：比如说你们上午的问询，山下女士与她妈妈，你们哪个更真？我们三人回想上午的问询，一致认为山下女士就是普通的家庭主妇，她妈妈（就是她丈夫的妈妈），却对他们冷言冷语，粗俗无比。真是无法想象山下女士怎么忍下来的。”手冢爷爷停顿了一下。

“爷爷，然后呢？”见爷爷不说了，手冢国光催促爷爷赶紧往下说。

手冢爷爷很高兴 ，“呵呵呵，前辈说，你们是不是在为山下女士鸣不平。我们都没说话。前辈说，你们错了，你们应该为那位山下阿姨鸣不平。我们大感奇怪，都问为什么。前辈说：你们向邻居了解了，这位山下阿姨的过往，她年轻时甚至到她儿子结婚时，都是一位文静大方的女士。但自从和儿子儿媳一起生活后，慢慢变的说话粗鄙，这是为什么呢？你们有想过吗？我们觉得是她们俩性格不和，并且一般婆婆对儿媳总是带些偏见的。

前辈说没错，是这样的，这也就是我让你们折返回去的原因。

我们悄悄回去时，门没关严，我们看到这位山下女士手里拿着一串提子正送给山下阿姨，可以那串提子长毛了，就是那串刚刚在我们面前丢进垃圾桶的那串，山下阿姨立刻打掉了她手里的提子，并且骂她狠毒还说了些难听的话，那时候算距离，刚好到她家楼下，够我们把山下阿姨的粗言俗语听个够。这个事实把我们都惊到了，根本不敢相信。直到最后破案，我们才知道，原来她儿媳妇只要两人单独一块时，就会用一些脏的、恶心的或过期的，甚至有玩具蛇，丢给她婆婆，只要有第三人在场，就算是孩子，她就时时孝敬婆婆，再加上长期慢慢给她婆婆菜里下些精神类的药物，让她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骂。

其实她们也没有多大的矛盾，只是刚好山下阿姨有些形似山下女士的婶婶，她的婶婶对她很不客气。所以每当她看到山下阿姨就会想起小时候受的那些苦，但丈夫又不同意与她妈妈分开住，所以她想了这个办法。

后面我们回想起来，确实有很多小细节都说明了这个事实。这些细节不是我们不细心导致没注意到，而是我们被眼前的事蒙蔽了双眼，根本忽略了正常情况下的会有的婆媳表现，在我们下意识里就在同情山下女士，责怪山下婆婆。所以当知道是自从儿子娶了媳妇后才这样后，我们的心偏了，意也歪了，所以一直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爷爷，这还真是难又不难啊。爷爷的前辈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早点提示爷爷，而一定要等到这一天。这不是让这位婆婆多受了几天苦吗？”

“那时有其他的事耽搁了，在此前这个案子是由我们三人一起负责的，前辈之前在忙其他的案子，他偶尔指导我们，直到他去了现场才发现的。”

“原来如此，爷爷从没提起过这位前辈，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因为后来爷爷再也没见过他了。他的卷宗、记录全部都不见了，我们三个怎么找都找不到，甚至到我们进入东京的警视厅，里面的绝密档案也没有，就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到后来警部来来去去那么多人，认识他的人更少了，只有我们三人还在找他。”

“那位前辈叫什么名字？”

“我们叫他青云前辈”手冢爷爷说完看向庭院，明显陷入了回忆中。手冢国光也不急，陪着爷爷闲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