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对上了一双墨绿色的眼睛。

*

很久以前，埃德蒙爱过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来自遥远的东方。那里不属于盖加也不属于恶魔的领地。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如她神秘的国度。

他们很快就相爱了。即便她拥有着黑色的眼眸和黑色的头发。他只觉得自己甘愿投身她的黑暗。

他遣散了所有的舞姬，从富庶的家庭逃离，向光明神发誓只爱她一个。

“埃德蒙，你是一个天真的纨绔。”她喜欢捧着他的脸，这么亲昵地说。

他不知道什么叫“纨绔”，他只是愿意沉溺于她给的温柔。

直到，突然有一天失去她。

教会的驱魔人把她拖出去的时候，呆立的他听到女人尖利的笑声。

“埃德蒙！埃德蒙！埃德蒙！”

她只是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像是每一个缠绵的夜晚，月色中，她轻声低语。

“这个恶魔已经杀了三个人了，教会的证据确凿。”

驱魔人看着他，“我们必须立即净化她。”

埃德蒙觉得自己无法反驳，因为教会不可能出错，光明神也不可能出错。

他真的爱上了一个恶魔。

那天晚上，他站在火堆前，仰头望着被捆在点火台上的女人。她身姿柔软，无力反抗。热浪将她黑色的发高高扬起，像张牙舞爪的恶魔，那双能够倒映出万物的眼眸，染上了疯狂的红色。

她确实是一个恶魔。

埃德蒙浑浑噩噩地看着她被净化，浑浑噩噩地听到有人说，恶魔的肚子里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

那是一个小恶魔。

埃德蒙猛得转过头吐了起来。

回去之后，他的父母非常高兴，要求给他举办一场庆祝回归的宴会，邀请全城的年轻女孩参加，为他挑选最适合的妻子。

他坐在窗边，凝视着天边的明月。

“我想要进入教会。”

第二天，他这么和自己的母亲说。并且最终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成为了一名领圣秩事，终身不能结婚的神父。

我要赎罪。

埃德蒙跪在光明神像下，虔诚地匍匐在地。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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