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这家点心铺子也是老字号,虽说这番安排下去有些难,可何氏身份摆着也不是好看的,多少会给几分面。
何氏琢磨着觉得可行,脸上的忧愁顿时散去不少,总算有了几分笑意:“这法子好,就是让谁办这事儿?如今我这院子都出不得,你又是常年随我走动的,谁还不知……”
沈嬷嬷晓得何氏心里怎么想:“依老奴看,表姑娘正正合适,老爷那头对她关注不多,且经年来夫人又带着出过几次门子,荣庆掌柜自然认得。且除了表姑娘,谁也没见过那样的点心,若是个嘴笨的,反倒容易把事儿办差了。”
何氏这下满意了:“明儿一早就把这事交代过去。”
沈嬷嬷迟疑片刻,最后问了句:“夫人,老奴听表姑娘那儿说周女的兄长江淮与大少爷关系亲厚,又是个进学的好苗子……”
何氏抿了口茶:“这年头鹤发童生一抓一把,就是考上秀才也不过是个寒门子弟,理这个作甚。”
沈嬷嬷不知想到什么,往老爷书房那儿看了眼,却也不敢再说,伺候完何氏安静退下。翌日一早就候在表姑娘房门前,等丫鬟说表姑娘醒了,忙打起帘子进去行礼。
何文宣在沈嬷嬷的示意下,屏退丫鬟,听完了事儿,接过装银子的锦囊,笑着说一定将话带给荣庆掌柜的。
等沈嬷嬷一走,何文宣嘴角的笑意顷刻消失,垫了垫锦囊袋,算不得沉,估摸也就十几两银子。
何文宣坐在榻边,脸上阴晴不定,坐了半晌,去首饰盒里拿了根最出挑的金簪藏在袖里。
姑母也太天真了,又要马儿跑,却不叫马儿吃草,哪儿能行呢。
且这事儿一旦真成了,势必会暴露是她做的。
毕竟那日江淮给点心起名的时候,也只有四人在场,独独她一个是生面孔。
犹豫再三,脑袋里莫名跳出那句宜宁妹妹,她咬了咬牙,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房门,何文宣又恢复了那副柔弱无力的样子,同府里下人打了招呼,说要出去游园赏花,应她的要求,丫鬟没凑上去。
到了荣庆铺前,何文宣抬头看了眼二层高的铺面,唇角微微扬起。小厮认出人,立即点了人去叫掌柜的,连忙将她请到二楼吃茶。
掌柜的乍一听知府府上来人了,心底一惊,怎么着,前儿那桩贪污受贿的案他们也没沾上啊,怎就找上门来了?再一听来的是府上的表姑娘,就更疑惑了。
掌柜的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略一思衬,就上到二楼,看见小姑娘坐在靠窗的桌边等她。
两人心里藏着事,寒暄过后,何文宣也没卖关子,将从周宜宁那儿看到的点心样式,味道,和江淮起的名一齐说给了掌柜的。
掌柜的想了想:“何姑娘,我在荣庆十几载从未听过你说的糕点,且不说不知道方子几何,这一时半会儿要做出来,光是打模子就要好几日功夫。”
何文宣嘴边挂着浅笑:“姑母说了,掌柜的定有法子。”
姑母二字咬音重了些,听的掌柜眉头一皱,半晌,他才问:“不知能否问问此事到底为何?光听姑娘说的,这些点心味道口感无一不是上品,再配上这些名儿,就是自个开个铺子去卖,都一定红红火火。”
就连荣庆的掌柜都这么说?
何文宣心底更是嫉妒,微颤地敛下眼皮,从袖里拿出那根金簪,随着锦囊袋推到掌柜的面前:“我也不知,只是姑母这么吩咐的。”
一根金簪罢了,还不是新样式。
掌柜的看不上,可到底不好推诿,收下后又陪着说了几句话,就想下去看看铺里情况。
何文宣也知道出来的太久了,刚起身走到楼梯拐角,突然顿住脚步:“掌柜的。”
掌柜的压着一口气,笑问:“何姑娘还有何吩咐?”
“姑母吩咐的紧,掌柜的最好记在心里,让手底下的人赶着先做。若是准备齐全了也不要太早放出消息,廿五那日一齐摆卖,莫要误了时候。”
掌柜的还想问一句,就见那道袅娜的身影已经走了下去。
还用问为什么?
何文宣觉得自个太聪明了,早早把消息放出去,若是周宜宁反应过来又有了别的法子,这遭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就卡在开张前一日,她倒要看看周宜宁拿什么翻身。
而荣庆铺底下,有人一脸复杂地看完了全程,对着何文宣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没入身后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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