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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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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宣倒不像何氏和曹居廷那般惊讶,跟着常叔一道来时就看见她的,甚至在路上还主动探话,周宜宁听是听了,却不接,只笑眯眯地看着前头。

可这会儿她哪还顾得上周宜宁?

何文宣听常叔那番话已经吓没了半边魂,她做的那些事被攀扯出来,哪怕确实是受何氏指使,她也要被盖上德行有损的戳。

她心慌意乱地看向床榻,因屏风隔着,只隐约看到裹着被褥的人影。

这一眼看的她又莫名生出了个奇怪的想法,难道因着姑母经年来耗空了姑父的耐心,近日连番动作又惹得姑父不喜,所以借这事儿想处置了她,杀鸡儆猴?

否则她怎也想不通姑父今日这番大动作是为了何事。

曹安民抻着头看向门外,蹙眉:“人呢?怎没见着?”

“在院外头,想问问老爷怎么安置。”

“请进来吧。”

不多时,周宜宁跟在常叔后头进来了,还没弯下膝盖,就见曹安民摆摆手说家里没行礼的规矩,让她坐下,转头叫常叔奉上好茶。

茶过一盏,周宜宁顶着屋内众人的视线,说那日在广乐寺冒犯了夫人,今儿带了点心上门请罪。

曹安民看着常叔手上的篮子,沉默了半晌:“你来得正巧。”

“前些日子,常叔说有一人连着数日蹲守在府门边,辰时来,酉时走,十分可疑。方才捉来一问,才知是荣庆点心铺子的人。他说,荣庆大掌柜的与我府上一人互通消息,事关点心方子,就是你铺里做的那五样。此事……”

周宜宁知道曹安民为何看重她和江淮,仔细回想起来,那日在邙县县衙里她和皇上确实有些让人误会的地方。她私以为自个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现下身无二两肉,想在一个地方立足须得借力,既然曹安民已经误会了,就让他继续这么护着倒也不错。

只是这么一来,何文宣的事上就不能追究过深。

且当是互换人情罢了。

周宜宁想到这儿,微微一笑:“自古来点心就是大同小异,本也是简单玩意,容易让人琢磨出方子也不稀奇。就是没有您府上的人出去报信,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

前头一番话听得曹安民心头一松,听到还有转折,问她怎么。

“只不过听家兄说过几句,江州人对大人敬重有之,爱戴有之,若是因为府中有那么一两颗老鼠屎,坏了大人名声可就不好了。”

说这话时,周宜宁倒是诚恳。

何氏哪能听得这话,坐起来还没出声就听老爷回:“左淮年纪轻轻,看事倒是通透,只到我这岁数顾忌甚多,恐怕没那么潇洒。”

周宜宁设身处地一想,也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茶也喝了,罪也请了,人家家务事总不好掺和,周宜宁择准时间点说惦念铺子要早些回去,曹安民那头自没有拦着的道理。曹居廷还想开口说送一送,可惜人已经让常叔给请走了。

曹安民自然不能和她一样抽身而退,吐了口浊气,让常叔把门外的人给荣庆掌柜的送回去传话,就说莫要再找上来。那铺里做活的被打得腰酸背痛,哪还敢不听,出了府扭头就跑。

半屋子女眷等得心里发慌,终于听曹安民说了句话。

“事已至此没甚可说的,宣姐儿,待会儿上书房来,我修书一封,你拿去给你祖母。”

何文宣颤了颤,欲要说些什么。

曹安民看向曹居廷:“日后你待江淮不可怠慢,且听父亲这句,不用问为什么,将来没准能保你一命。”说罢,他摆手,“沈嬷嬷,送他们出去。”

沈嬷嬷跪得久了,两腿酸软发麻,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领着两位小主子出去了。

临出门,她满眼担忧地看向榻上。

老爷此番安排下来,屋里就剩夫人和他二人……欸,怕是不得好了。

曹安民确是这么打算的,可他没直白的说,而是从二人年少成婚后的一段日子说起。最初何氏善解人意又大方,后来双亲病故,他两次丁忧到起复原职,是何氏一路相随。这么些年,是苦了她,遂她后来言行无状,哪怕府里库房亏空也要补贴娘家人,他也从未说过一句狠话。

没想今日她变成了这般德行。

曹安民看着何氏那张惶恐不安的脸:“我也有错,昔年事务繁忙对你忽视甚多,以往之事不提也罢,单看今后你还想与我曹大壮过日子不。”

直到曹安民走了,何氏还抱着被子在哭。

曹大壮,大壮哥。

曹安民的小名可不就是这个,她曾也日日夜夜地唤过,可惜塌边空荡,闺里风凉,曾几何时她也变得如此自私狭隘,只顾着后宅的权势,怕他嫌弃自个只生下一个孩子,怕廷哥儿不聪明,怕他会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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