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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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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宜宁笑眯眯的,给她娘分析:“谁说不用工钱?就是卖身契是死契还得付月钱。芝莲教我认字怕是不得空,珠月那手艺我看过,是个笨的,那么多材料让她做坏了我还心疼呢。”

“您想咱家又没有什么底子,真买那么些人进来,靠什么镇住他们?且不提这个,娘您记得咱铺子边上卖首饰那家吗?”

杨氏:“咋不记得?这有什么关系?”

“那铺子就是员外家的管事在做掌柜,平日里来来往往好些货商,谁挣了大钱路上见着好首饰不想给自家婆娘买个回去?可您猜怎么着,那做掌柜的人在铺里坐着,魂还不知在哪呢。有人来就站起招呼,态度没多热情,一口就是不二价,一个月卖多少是多少,账上能好看?”

杨氏听着都心疼,说那也太不像样了,主家点他做掌柜的是信任,他咋还能这样,就不怕被换掉?

“那员外原就是走货发了笔财,后来捐的官,这样的人精明,对家里下人管得严,一个月月钱就是个定数。那做掌柜的兴许开始还热情,往后看真金白银走手里飘过去,哪还有心?且他一家子都在员外家里做活,根本不担心生计。尤其我这吃食讲究口碑,要是谁不经心坏了事,打杀也挽不回名声。”

杨氏这才听懂,可她不认同:“你的意思,外头雇的人就能拼命给你干?”

周宜宁早有打算:“铺里刨去成本,等人学成赚得的三七分,我七他们三。这也不是均分,给每个人分一个模子,到时候压出来的样子不同,齐婶儿卖的时候记下来,不会写字就画图,论这个月末结账。这样一来都有奔头,谁还担心他们偷工减料呢?”

杨氏明白了,下人自卖自身,或者被家里头卖出来的都是一个想法,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谁还管别人死活?从外头雇的到底不一样,上有老下有小的。

达成共识,周宜宁就回房歇下了。

次日没听到往常的鸡叫,周宜宁习惯性地起身。吃完葛婶儿做的粥,跟杨氏说今儿就开始相看学徒,让葛婶儿去胡同口喊一声。到时候来了人虽不拘年龄,只那脸上但凡有一丝不乐意的就拦着不让进。

杨氏让她还买些瓜子糖块,前儿不见人就算了,只要开门招待人就不能太抠搜,否则招闲话。

葛婶儿一并应了,用完饭就垮了篮子出门去。

周宜宁想想后几日兴许不得空,转身回屋挑了张写得最好看的,让芝莲待会儿就送出去。

芝莲拿在手里跟揣着烫手山芋似的,连忙找了信封包起来,在上头写下江州二字。上回寄信的是珠月,她不熟悉驿站,遂只得回到铺里找珠月说这事儿,问她驿站在哪,交给谁?

汤勇正巧从旁路过,听到这话往前凑了凑,说他有路子。

芝莲挑眉看他半晌,还是把信递过去:“这可是主子亲手写的,万不能弄丢了。”

汤勇信誓旦旦地一拍胸脯,拿着信一溜烟直接跑出府城,不到一个时辰人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对着二女说信送出去了,不出三日肯定就到。

珠月嘟起嘴,还不信:“我前儿送出去那封信,驿站的就说至少得一个月。”

汤勇:……

他该咋解释八百里加急这事儿?算了,她们又没大内密牌,说了也不顶事还浪费口舌。

得亏他没说,要真掰扯上,三人指定赶不上在暴雨前回到三堰胡同。

这场瓢泼大雨下的又急又猛,砸人脸上生疼,整整三天三夜就没歇过。好在江州地势高,地上积不上水倒也没成大害。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周宜宁,能顶着这般大雨上门的到底诚心,她考量一番定了两个女娃。

那头江州的雨刚停,这边御书房也进了封信。

兆云徂看着封上江州二字,扭头问黄和:“上回送信来是什么时候?”

“不过半旬。”

按说照上封信的时日看,从江州送信到京城要一月。如今间隔不过五日又传信来,是江州又出了什么事?

兆云徂想着眉头紧蹙,拆开信件一看。

纸非是寻常的信纸,一看就是从大白面上裁下来的。那字更是不同以往,写得歪七扭八跟地里蠕动的虫子一般。

他眯起眼,极为艰难地一个个认过去。

“江州一切安好。”

“黄总管,皇上前头带了罐调料走,近来天热不易存,尽早用了为好。”

只这两行。

兆云徂不确定地来回扫视好几眼,生怕认错了语气。

好半晌,他用指腹在字上来回擦拭也抹不掉那些沾了雨水晕开的墨迹。

字真丑。

他心说。

她不认字能写成这样已经难得,是特意为他学的?勉强算是用心,不知练了多久才有勇气提笔。

要不再赏个会写字的去?

可一想有旁人伏在她桌案边,倾身指点她落笔成画,先前那些开心尽数化作胸腔里的闷气。

黄和一见他这样,连忙低头问怎么,可是周姑娘那头不大好?

兆云徂目光垂下,又回到信上。

不大好的好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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