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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新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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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行洲下了衙, 来文德坊, 顾卿就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对方。

所有的巧合看似都是寻常的事情, 外人看了也只会道一句“太巧了”,但顾卿作为《满朝》的读者,对这段时间书中出现的反派印象深刻,很难不往桂氏兄弟身上想。

“我不该因为他们难缠,就让两位掌柜关门躲避,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卿听说刘掌柜因为书局的损失十分不安,他有些过意不去。

沈行洲知他性情, 宽慰道:“即便没有歇息, 你又如何知道对方没有后手?”

顾卿闻言,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 就算刘掌柜昨天在书局里, 到了那个时候,也可能会被引开?”

沈行洲点点头:“若这一切真是人为布局, 而目标是我们的书局,那对方又岂会在关键地方少了安排。”

酒肆家一直都是午间无人,这点街坊邻居可作证,没有什么太大的可疑之处。至于布铺的主人摔了腿, 到底是不是意外,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至于中间的集墨斋,以它在此地多年经营的经验,进了一批潮掉的墨,还正好是今日发现, 便大有文章可做,尤其还有那个玩忽职守的学徒伙计,就更显得可疑。

当时在场的人说酒气大,多是因为慌乱中酒肆的酒坛被碰倒了,或者被倒塌的梁砸碎了,酒流到四处,因受热而散了酒气……但沈行洲一想到其他的事情皆可能出于安排,那关于酒气如此之甚的说法,便值得推敲了。

位于集墨斋左右的酒肆和布铺受牵连最重,但沈行洲后来亲自去看过现场,发现布铺的损失最大,所以才叫书局也损了一面墙的架子。

——什么情况下,能够在青天白日时,让无人看管的字画铺和布铺以这么快的速度烧起大火来?

泼油会留下痕迹,黄酒不燃,但若是有人将能燃的烈酒倒在了字画和布匹上呢……酒气散掉就没有了作案的痕迹,岂不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顾卿听了沈行洲的话,便觉得大有可能,一想到有人盯着他们的书局,差点就酿成大祸,顾卿便心有余悸。

他后怕道:“好在儒怀坊的那间书局里没有雕版,否则无论是烧毁了,还是被人借机探了去,我们的损失就真大了。”

相比于富户云集的文德坊,儒怀坊都是小门小户,书局所在的地方,一排的铺子后面院子太小,根本住不了人,只能当仓库用。

因为时间很赶,顾卿这里让师傅们雕的雕版都仅有一套,为了方便顾卿去看印刷品的效果,便没有放在儒怀坊的书局。

真正的制版和印刷之地,是顾卿嫁礼中的布坊,虽然前面还卖着余货,也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使坏的人没有摸出顾卿来,肯定怎么也想不到,沈行洲名下的书局,竟然是跟已经析产别居的前夫郞一起捯饬出来的,而且印刷书核心的技术和已成的雕版,也都掌握在顾卿手中,沈行洲只是出钱出力出主意,很少去干涉。

沈行洲看顾卿露出庆幸的表情,十分高兴他有这种乐观心态。

所以他没有跟顾卿说,他其实猜测着,对方很可能正是因为书局歇业,才临时起意要来烧这么一场火的。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集宝斋的伙计应该正是背后之人安排进去的,最初的目的恐怕是想让人盯着书局里的往来,好查书局的东家,以及印刷书的秘密,只是昨日见书局没有人,才想了这条一箭双雕的毒计。

他们先叫伙计想办法弄潮了昨天集宝斋要售卖的墨,然后趁着午间无人,在字画和布匹上做了手脚,而那个伙计出去赌钱,只是为了让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场意外。

书局必是已叫人探过,只是没让他们发现端倪。

之所以没有把书局的书也做上手脚,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时间紧,要想把这么多烈酒泼在集墨斋和布铺就已经够紧张了,对方来不及再动书;另一方面书籍用的纸张易燃,只要火势能够蔓延到书局,便足以引起损失。

这样一来,他们既探了虚实,又叫铺子着了火,沈行洲和顾卿的这间三味书局想要重新开门做生意,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

相比于顾卿一心怀疑桂弘渊和桂弘漩,沈行洲对背后之人是不是桂氏兄弟,还存了疑。

事实上,据沈行洲所知,现在盯着这门生意的人,可不止承恩伯家。

怀远侯王家恐怕是因为前段时间北晋王南巡时桂家占了大头而不快,最近一直紧紧盯着桂家,如今也随之而动。

至于四大家族的梁家,因为祖上多出官宦,族中原本就有大量书籍字画的买卖,对横空出世的三味书局也注意上了。

沈行洲自幼长在侯府,可不会相信这些表面上能把酒言欢的豪门权贵,真如长公主赏花宴上那般和和气气、亲亲热热。

但沈行洲不准备把这些都告诉顾卿,免得顾卿担心害怕。

“不知道能不能抓到那个出逃的伙计,或者找到什么证据。”顾卿还是希望作恶者能够被绳之以法。

沈行洲对他道:“我的人还在继续查,眼下儒怀坊的书局暂时开不了了,我也准备在别处寻寻位置,南京城如此之大,开三间书局,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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