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龙燃血(1 / 2)
“我为什么不敢?”陆遥峰倾身笑问, 扯掉华丽的锦被, 手中匕首顺着叶星天的大腿向上缓慢滑去:“任你之前无论如何厉害, 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俘虏而已。我为什么不敢?”
那匕首的速度缓慢极了,似乎是有意在心理上折磨, 冰冷的金属贴着细腻温热的肌肤, 一寸寸向上滑去,瞧着没什么杀伤力, 却激起人浑身的鸡皮疙瘩,带来无尽的恐惧。
叶星天想躲避, 但却挣不脱那牢固的锁链,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仿若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去你妹的任人宰割, 开什么玩笑?!别特么欺人太甚!!
“就凭这个……你以为就能关的住本少爷吗?!”叶星天盯着匕首怒不可遏,心中得怒火终于跨过安全的临界点,激起了他覆灭理智的嗜血凶性。
他骤然抬头, 死盯着陆遥峰, 泛红的眼眸泄出疯狂暴虐的杀意,丝丝缕缕的红痕从凌乱的红色树枝, 在那洁白剔透的皮肤下浮现。
森然如猛兽,狰狞如恶鬼。碎尸万段的憎恶疯狂与玉石俱焚的义无反顾——
锁在笼子里的病猫, 瞬间就成了撕裂铁笼凶性大发的猛虎, 无人可以质疑那择人而噬的凶性。
……好像玩脱了。
陆遥峰想也不想瞬间远离了他,退到一边,惊疑不定的盯着他。
如碎裂的瓷娃娃般的少年顺着脉络全身布满红色的纹路, 再找不到之前的丝毫美貌,就像剥取了表面那层美丽的人皮,将血管的痕迹直接暴露在人的视野中。
丑陋,诡异,犹如恶鬼。
“啊!!”他握紧双拳用力一挣,纤细的近乎单薄的身体肌肉暴起,澎湃的内力透体而出。
黑色的手环咔咔断裂,他反手抓住被自己挣断的铁链,生生将嵌入墙壁的铁索拽了出来。期间少年那双猩红的眼眸一直森冷的望着他,恶意满满的狰狞一笑:“躲什么?来与我一战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他抡圆了手臂,粗大沉重的铁链像一把链剑向陆遥峰轰然砸来。
陆遥峰身形一动,躲过了砸来的铁链,虽然毫发无损,但瞧着那碎裂的地板却忍不住头皮发麻。
真的暴走了。这暴走后的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铁链太过笨重,会使用它仅仅是因为心中迫切想要发泄的暴怒,宣告了存在之后,叶星天就毫不犹豫的舍弃了这不趁手的武器,神秘空间中备用的轻剑翻掌到了手里,如鹰击般带着一股悍然的杀气凶猛的向陆遥峰扑去。
他的皮肤原本很白,眼睛又黑又亮,鲜红的衣服格外衬人,原本的十分美貌能增幅到闪亮的十二分!但此时此刻,无论是肌肤上好似随时碎裂的红纹还是汹涌狂暴的杀意,都使他像个索命的恶鬼一般狰狞可怖。
快若闪电的攻击留下道道鲜红的魅影,一次次刀剑的碰撞震得人手腕发麻,眼花缭乱的迅猛攻击夹杂着令人震惊的恐怖力道,陆遥峰应接不暇忍不住步步后退。
陆遥峰的震惊难以言喻——他的武功很高,即使比不上那些已经隐退、轻易不出山的宗师大宗师,可以让阿萨辛倾尽所有教导的他也绝对是一流水平。哪怕根本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他也知道能打过自己的人物并不多。
更别说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
可是现在,他居然只有疲于应付的份儿!别说反手攻击了,能在对方狂风暴雨的攻击下顾全自己安然无恙都显得十分吃力。
——他太快了,力量也太强,哪怕是年龄所带的最大的短板内力,在他的身上好像也丝毫不存在。
想他堂堂一流高手忽然被一个孩
子压着打步步倒退,陆遥峰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不是怀疑自己这些年是不是活到了狗身上。
他之前看中的只有那令人眼前一亮的美貌,就像一个漂亮的宠物,实际并没有将对方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哪怕拒绝阿萨辛阉了对方的提议,甚至也不是真的怕对方生气,更多的是……完全不想要一个像牡丹那样的,人妖。只不过这个理由,不好跟阿萨辛说罢了。
但此时此刻,他却已经完全改观了。
好在,哪怕被对方打的疲于应付,他好歹也是习武多年的高手,再怎么手忙脚乱也总算是接住了,才没有被一个年龄不足自己一半的小家伙将面子彻底踩在脚下。
陆遥峰很少有这样拳拳到肉般畅快淋漓的战斗,刚一开始还有一些懵逼无措,后来也在叶星天的疯狂攻击下打出了可怕的战意和血性,简直凶残的不行。
他们一番酣战,从室内打到室外,从谷底打到天上,激烈的令外面的红衣教徒瞠目结舌,完全无法插手不说,还被纵横的剑气刀气误伤,但那两个打的水深火热的家伙却连一点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们,全心全意只有怼死对方。
直到忽然有一刻,气势熊熊一剑斩来的叶星天忽然撤去攻击与防御,只是冷冽幽深的看着他,而全神贯注投入激战之中挥刀的陆遥峰反应不及——本该与叶星天的剑相撞的弯刀,就这样斩在他的胸膛上。
尽管在陆遥峰察觉不对时下意识的竭力收势偏移,由于距离太近用力也太猛,依旧斩在了叶星天的身上对叶星天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鲜血喷溅,少年在他斩来的巨大力量下,如星辰陨落般向下坠去。陆遥峰大惊失色,惊恐的喊了一声“不!”向他追去。
可那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佛远在天涯,如同两条平行线般让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毫无防备的跌落下去。
“砰!”
少年的身体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鲜红的血溅射一片。
陆遥峰踉跄的落在血泊里。
他也顾不得那满身是血,丢掉刀手忙脚乱又不知所措的将那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年抱在怀里,随着他的扶起变形的身体,显然对方骨骼已经摔断,就连那心脉的跳动,也在以恐怖的速度微弱下去,最终难以察觉。
他要死了!
本身无法驾驭的力量,直入脏腑的刀劲,还有从空中跌落的撞击!
——他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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