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女巫屏气凝神地站在门外，她既不想留在大厅也不敢再往里走，大厅里的氛围已经足够古怪，再去到那个房间里无异于自寻死路。

雕像们还在悄无声息地凝视着她，楼顶上有野猫的叫声，夜枭莫名其妙地发出了两声鸣叫，对于女巫而言，这应当是一个好兆头。

她并不后悔于来到这里，她预言天分所赋予的第六感总能带着她选择最好的道路，那么今天也不会例外。女巫的第六感还在拼命牵着她向挤满尸群的房间走去，只是那里显而易见地危机四伏，她不好容易抑制住失去理智的直觉，闪身走进了第二个房间，随手从里面锁上了门。

第二个房间的诡异感就不至于那么浓厚了，门牌上用精灵语写着“闲人免入”，显然白天有人在这儿吃东西，地上有脚印，垃圾桶里还有饼干屑。女巫检查了一圈，与此同时隔壁的诡异能量气场都要爆炸了，她心底一直倚重的第六感还在一直对她说“进去吧，进去吧，到它们中间去”。能有什么好东西让她连命都不要了？她怀疑自己的第六感失了灵，一筹莫展地想：“不然我还是趁早回家吧，它会担心的啊。”

这时门外响起了非常克制礼貌的敲门声，女巫用透视眼向外看了看。门口有个静默的人影，女巫一边害怕又一边诧异，只隔着一扇门，那人的相貌异常清晰，带着眼窝深陷的眼睛直盯着她看，它的脸和外衣一样破破烂烂很不成样子，紧闭的嘴唇腐烂地可以看到里面的牙齿。显然是个死人。

死人的嘴唇一开一合，它用口型说：“开门吧。”

她毛发悚立，第六感与理智总算一起齐声呼喊“快跑！”

虽然拥有传奇的力量，但它似乎还在蹒跚学步的幼儿时期，手脚都不够协调。假如仅仅是这样一具尸体，她还是有把握打破僵局逃走的。但隔壁的尸群似乎注意到有同伴消失了，它们缓缓向大厅挪动，由于多年不运动，四肢僵化，行动十分笨拙，然而行动间带着可怖的威压足以压过它们可笑的笨拙。房间里只有一扇门也没有窗，她不能房间的门往外逃，隔壁的尸体已经靠近了大厅，她没把握毫发无损地从一堆高阶尸体面前逃出去。她试图破坏墙体，墙体坚不可摧，此时门口略有松动。

“什么鬼？”她暗骂一声。

门口的尸体寸步不让，它开始尝试着撞门，碰到的墙面反而产生了小小的变形，女巫眉头一皱，产生了些新的想法。她打开房门，窜出房间，门口的尸体尚未做出反应，被正中贴了一个僵化咒语，她一把将它扯进了房间。

一人一尸面面相觑，尸体身上动弹不得，露出了一丝慌乱。女巫心想：“果然还是保有一点生前的意识的。”

她按住挣扎地尸体，把它一路拖到了墙边，控制它撞击墙面，墙体迅速发出碎裂的声音，尸体被撞得头破血流，它的表情更幽怨了。此时门外又想起了敲门声，很沉很缓。女巫透过紧闭的房门看到它们如出一辙的破破烂烂的脸，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敲门声越来越响，甚至可以说带着暴怒了。蠕动的尸群终于失去了克制，等它们终于砸开门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墙角被人为凿开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房间里更加破烂不堪的尸体盯着那个洞看，神情充满了怨尤。

女巫拔足狂奔，穿过无数窗门紧闭的建筑物，她回头看时，尸体还站在破洞边上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一鼓作气闷头往前跑，头也不敢回。远远看见一人走来，她喘了口气定定神：“是你？”

苏萨尔也挺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都有些狼狈。女巫喘了口气没喘匀，咳嗽两声，紧接着问：“薇拉跟你在一起吗？出大事了。”

她还不知道薇拉在教堂里工作多年，苏萨尔听完她的描述，吓人之余感觉到了一丝安慰：“你是说尸群不能离开教堂吗？”

“我离开前在教堂外设置了触动魔法，要是有人出来我会知道的，要是没有限制，它们再怎么脚步迟缓也该出来了。”她说，“趁现在还能控制局面，赶紧去找她来帮忙，晚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你先别急，操纵尸体也未必代表施法人打算做坏事啊。”苏萨尔说，“薇拉现在消失了，我找不到她。”

他心里着急归着急，还是得先安抚女巫，他心里认为搞不好是薇拉的布置，毕竟她就是个操纵尸体的风格。女巫被他气得半死，她十分着急：“操纵满满一个房间的传奇领域尸群，你觉得正常吗？”

“不正常吗？”苏萨尔迷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