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我除了性向和脸蛋,哪里都很普通。---
其实说来也很奇怪,能力普通脸蛋普通的人是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幸福,得到普通人应当得到的体谅,而能力普通脸蛋不普通的人却成了花瓶,成了百无一用,背地里由人指指戳戳。
明明后者好歹还有个脸蛋。
我想不通。
母亲说我,也总是说我考的是普通高中,上的普通985,一眼看上去,最打眼的还是我这张脸。她没能说我找了份普通的工作——她在我研一的时候过世了。过劳死,她是名医生,死在一台手术之后。那时候我拿了国家级奖学金,想要告诉她让她开心,我打电话到凌晨三点,稍微感知到一点雀跃的心慢慢变得同冰一样凉。然后有人告诉我,她连续做了四台大手术,倒下了,没救得起来。
我想过要把奖学金烧给她,但是我没这么做,因为烧人民币犯法。但是也很巧,以她的积蓄要是不卖东西的话,在京城买个墓地正好就差了这两万块,我就填进去了。她会知道的。
我对她的过世接受地很快,无非是一年能见的那十次不到的面见不到了,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在一个人递给我没有剥去白色经络的橘子时,哭得不能自已。她没了,她真的没了,我感受到了,我没……母亲了。
比起母亲,我对我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他走得挺早的,我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父亲,但仅此而已。很爱我,不舍得我,想陪着我……但是我对他没有同等的感情。我这么想,真是挺糟糕的。
我有个喜欢的人,仔细想想,也喜欢了好一段时间了。他是我的下属,才毕业的一小孩儿,活泼地不行,整天乐乐呵呵的,再怎么加班也不恼,单纯地像是初雪落下的第一片雪花。
每次看到他笑,我就觉得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一整颗心也能感觉到有点暖洋洋的。---
我没想过告白。其实偶尔寂寞地狠了,也想过,但是我从来没当回事儿。他有过女朋友,是个直的,我巴巴儿凑上去,没意思。而且我也知道,没人受得了和我在一起的,我自己糟蹋自己就好了,也别去糟蹋别人。我想着,就每天看他几眼,当下下饭吧。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也没多大意思,就仿佛是在不停地画圈,等到什么时候,圆规的铅芯用完了,马车的车辕磨秃了,系着笔的绳子断了,连着磨的棍子折了,我也就该走了。
我普通且无趣的生活终止在了某一天——当我打开冰箱,准备拿出先前下属送来的咸鱼琢磨出一道菜应付应付晚饭。
这时候,咸鱼说话了。
他说:“本君历劫,被人追杀,借这条咸鱼躲一躲,你不准煮!”
我没理它,毕竟谁会把一条咸鱼当回事啊,我又没病。
他说:“你要什么本君都能给你!”
不好意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吃顿饭,请你满足我。
我洗净了手,食指点了咸鱼一下,他颇羞涩地软哼了一声,差点让我原地摔个跟头。
我站稳,舔了舔食指,觉得咸了些,就找了个盆,接了些水,加了姜泡着,想要去掉些咸腥气。
我才转身,想要把这次底下员工的出差报表批一批,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嘟噜嘟噜嘟噜,你,你把本君,嘟噜,捞出来,嘟噜嘟噜,本君这会儿没法子避水。”
得,咸鱼是真成精了。
半小时后,我把一条咸鱼放在我专门定制的皮沙发上用电吹风给它吹着,我觉得自己有病,但是我还是很狗腿地问:“怎么样,舒服吗?”
“凑活。”他哼着说:“你在吃什么,本君也要吃。”
“奶茶。”我道,“您怎么吃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