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咸鱼瘫在我的办公桌上,照着月光,死鱼眼翻着白,看上去格外惬意,浑身好像都笼着一层淡薄的月白色的光。---
我面不改色地完成了扫尾工作,然后收好东西,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回去。我一只手提着电脑,一只手手臂上挂着大衣,手上拿着咸鱼,走得有些急。
这一急,转弯时就撞到了人,是个实习生小姑娘,柔柔弱弱地就要倒,我赶紧扯着她的大衣领子拎着她站稳。她胳膊被勒得抬起,小臂又垂着,看着有些……滑稽和狼狈。
我赶紧松手,向她道了歉,才迈开步子,又觉得不对,咸鱼呢?
小姑娘退后几步,嘴里泻出几个破碎的音节,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的衣领。
我低头,只见咸鱼奋力用他化出来的两只手抓着我的衣领,在空调风中轻轻摇摆。
“这个啊……”我不在意地讲,“才买的胸针,好看吗?”
“呵呵,呵呵,”女孩儿恢复镇定,干笑了几声,“好看的,彭总……眼光真好。”
我道:“谢谢。”你的良心疼吗?
“能问一下,胸针叫什么名字吗?”女孩儿脸有些红,大概是有什么奇怪的收集爱好,看见了这“胸针”有些激动。
“酥皮咸鱼拔丝领带胸针。”我瞎诌了一个名字,就匆匆下楼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本君的吗?”咸鱼抄着手,躺在我的方向盘前。
“没有。”我双手握着方向盘,一点也不敢松懈。我才拿到驾照时出过车祸,我没有对死亡留下阴影,但是那种疼痛,却让我心悸,无法再去承受第二次。---之后,我开车就一直很紧张,很专注,简直是十年怕井绳升级版。
“真没有?比如,本君叫什么,是干什么的,有什么能耐,原先长什么模样?”咸鱼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试探。
我没说话,只是专注开车。就算是在繁华富丽,灯红酒绿的京城,十一点也不算早了,路上没太多人,也没太多车,但是我仍然不敢放松。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惧怕疼痛,仿佛一点点疼痛在我这里能扩大百倍万倍。
咸鱼还等着我问,瞧见我不关心之后,自讨了个没去,闷了一会儿,又开口:“本君叫洺殊,你别忘了!”
“哦。”其实我并不关心。
到公寓时已经十二点了,我困倦地有些睁不开眼睛,用力捏了捏眉心,才回了一点精神。
今天加班赶完了,明天基本上没我太多事了,我大概吃完午饭再过去,到晚上六点钟回来,足够完成这个月的工作了。
我一边琢磨着,一边洗了个澡,准备出来时才发现没拿干净的衣物,往常这时候我都是直接出去的。今天,我门都打开一条缝了,突然想起家里还有条来路不明的咸鱼,只得再退回去,用浴巾裹好。
当然,我并没有注意到透明淋浴间外洗手台上多了一根牙刷,貌似还是月白色的,月白色上还透着两抹红晕。
进了卧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咸鱼,说起来,它昨天都无法动弹,今天恢复了些,就可天可地地造,可见,历劫被追杀,也是有原因的。
我挑出内裤和睡衣,才扯开浴巾扔到一边的小沙发上,就听见了哒哒哒哒的脚步声,内裤才套了一管在脚踝上,我就和长出了脚的咸,呃,洺殊四目相对了。
洺殊愣了愣,直盯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捂着脸哒哒哒哒地跑开,一边跑一边回头骂道:“哎呀真是有伤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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