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一个回合结束之后，堂彩非常累，趴在VON怀里不愿意动，他的衣服被丢得满地都是，不过很快就有人送来了新的。

堂彩单手挑起那件几乎接近透明又类似于波西米亚长裙的物件，如VON意料中那样不高兴，他厌恶穿这样的东西，但VON很喜欢把他打扮成一个妖艳贱货，越放浪形骸越好，特别是在赌局上，好似这样就能让对手输得一塌糊涂一样。

这并不算什么，最疯狂的时候VON还让他不穿衣服就下场摇骰子，桌对面的人恨不得把眼珠子粘他身上。

透明也好过没有，堂彩把波西米亚大长裙穿好，光脚踩着地毯，摇曳生姿的下楼，明明是个男人，却偏生得漂亮阴柔，特别是那双狭长微挑的凤眸，看人的时候能把对方的魂魄勾走。

在堂彩身上有许多荒诞传说，他的笑容能蛊惑人心，迷乱心智，让人发疯，甘愿为他去犯罪，据说这是来自中国的古老巫术。

来自中东的土豪朵朵比堂彩先下来，已经在位置上坐好，而他旁边的人同样有着一张东方面孔，头大身小，长了一对招风耳，坐姿端正，但眼神猥琐。

堂彩歪着脑袋打量对方，断片的记忆画面里猛地跳出一帧，是他小时候跟邻家玩伴偷看的日本谍战片，里面举着刺刀给中国人开肠破肚的日本鬼子就跟对面的人很相似。

“你是日本人。”堂彩用德语问他。

对方估计是听不懂，边上的翻译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一阵，他才朝堂彩点点头，用日语回一句，“是！堂桑！”

堂彩跟没骨头似的歪在椅子上，长裙下若隐若现的大长腿勾引住场内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苦恼的举起手晃晃，“啊……Croupier，我能申请换人吗？”

他们这桌的庄荷不是赌场官配，而是慈善拍卖会的主办方代表，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英国人，也是恐同偏执者，但有传闻说他是深柜。

在这里姑且叫他托马斯。

赌局游戏尚未开始，托马斯姿态非常悠闲的坐着，嘴里还叼着烟斗，八字胡加上大肚腩，完全就是英国老派资本家的形象。

他非常遗憾的摇头，“抱歉，亲爱的。”

美貌总是能让人产生好感，哪怕像托马斯这样的恐同深井冰也无法对堂彩产生厌恶的情绪，甚至在他眼里还能嗅到一丝贪婪。

知道这场游戏的规则，堂彩点头表示理解，但不代表他心情能好，历史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几年前用过日本一个品牌药妆的面膜，结果差点烂脸。

游戏开始，双方各派代表验牌，没有任何问题后由托马斯洗牌、发牌。

21点的规则非常简单，正常玩法应该是：庄家给每个玩家发两张明牌，牌面朝上；给自己发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每个人手中扑克点数的计算是：K、Q、J 和 10 牌都算作 10 点。A 牌既可算作1 点也可算作11 点，由玩家自己决定，其余所有2 至9 牌都按其牌面值计算。

首先玩家开始要牌，如果玩家拿到的前两张牌是一张 A 和一张10点牌，就拥有黑杰克(Blackjack)；此时，如果庄家没有黑杰克，玩家就能赢得2倍的赌金（1赔2）。如果庄家的明牌有一张A，则玩家可以考虑买不买保险，金额是赌筹的一半。

如果庄家是blackjack，那么玩家拿回保险金并且直接获胜；如果庄家没有blackjack则玩家输掉保险继续游戏。没有黑杰克的玩家可以继续拿牌，可以随意要多少张。目的是尽量往21点靠，靠得越近越好，最好就是21点。

在要牌的过程中，如果所有的牌加起来超过21点，玩家就输了，也叫爆掉(Bust)，意味游戏结束。

假如玩家没爆掉，又决定不再要牌，这时庄家就把他那张暗牌打开。一般到17点或17点以上不再拿牌，但也有可能15到16点甚至12到13点就不再拿牌或者18到19点继续拿牌。假如庄家爆掉了，那他就输了。假如他没爆掉，那么就与他比点数大小，大为赢。一样的点数为平手。

不过只有玩家没有庄家的时候，规则就要变一变了。

托马斯发给堂彩和小日本的牌都是暗牌，也就是牌面朝下，到手后他们会自己翻开牌面看上面的点数。

堂彩的第一张牌是J，对面小日本拿到的是A，在接下去的第二张牌中，如果堂彩拿到了A而小日本没有拿到代表10点的牌，或者情况相反，那在发下第三张牌的时候就是双方在牌面动手脚也就是出老千的时候了。

如果双方都没有黑杰克，那就继续要牌，直到21点或者接近21点，爆掉或者大于21点那方就算输。

托马斯跟着发了第二张牌，掀开看牌面的时候小日本的心咯噔一下，旁边的土豪朵朵也是血压嗷嗷涨。

不是10点的牌面……

如果堂彩拿到的是A，那他们就完蛋了。

堂彩翻开牌，围观看客立马发出遗憾的呼声，“噢！老天爷！”

“是king！”

小日本想要当场昏过去。

堂彩笑笑，示意托马斯继续发牌。

VON并没有下楼，而是端着红酒靠在二楼栏杆看热闹，他痴迷于自己的情人玩游戏时的心不在焉。很多年前他在拉斯维加斯看到了同样的场景，才会花大价钱把人买走，变成自己的私人专宠，曾经数次在堂彩跟人玩游戏时被他侵占，从后面……想起那时的画面都会让他万分激动，不过近几年类似的事情没有了。

在生理上VON觉得非常遗憾，不过在其他领域他得到了满足，VON跟身边的随从感慨，“看，我的宝贝没有兴趣再玩了。”

随从点点头。

堂彩出千的时候有个小习惯，脸上会不经意间露出笑容，VON知道堂彩的第二张牌不是K，是9，而小日本在第一张牌发下来的时候就动手脚了，做得很隐蔽，不过瞒不住VON，也瞒不住堂彩。

既然是游戏，那自然也有它的规矩，第一张就出老千，就是坏了规矩。

而堂彩天生就不喜欢破坏规矩的人，所以不会再给对方机会，亮开第三张牌，明晃晃的红心A。

中东大土豪直接吐血，手下急忙呼叫救护车，不过托马斯拦下说：“噢，非常遗憾拉布拉多先生，您需要先支付一百亿美金才能离开。”

“什么？！”土豪朵朵气得大叫，根本没人告诉他需要支付一百亿美金！噢！该死的上帝，去他妈的！

托马斯可不是善茬，土豪朵朵只能认栽，尽管他不缺钱，可一百亿美金也不是小数目，这么几分钟就被输光了，气得他脑充血，恶狠狠踹翻了旁边的倒霉蛋，“愚蠢的，没用的日本矮子！”

等土豪朵朵发泄完想要找堂彩再放一波狠话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位置已经空了，人都不见了踪影。

托马斯看着电脑屏幕那进账的一百亿美金，叼着烟斗露出非常狡猾的笑容。

不过一个小时后，这笔钱就被VON从托马斯的账户上转走了，托马斯挺着大肚腩，着急的为自己辩解，“我向上帝发誓，这件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堂彩失踪了。

VON是亲眼看着堂彩离开大厅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他本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半小时过去了也没见堂彩回来，让人过去看的时候，洗手间空无一人，连堂彩的影子都不见。

VON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红酒，然后狠狠将水晶杯摔到墙上，说道：“你应该去见上帝，托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