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真的冷（三）（2 / 2）

天惹，这个世界还真是金庸的武侠世界嘛？！</p>

由于峨眉是全女子门派，相当于女校，所以门派里头总是出各种女校风格的八卦以及和外派男子谈恋爱的故事，每一任掌门也都会详细记载。第七代掌门是个文笔特别好的，她有个师姐跟少林的一个小和尚私奔了，上一任掌门觉得这是门派丑事匆匆一笔带过，但是第七代掌门反而兴趣浓厚地补充了很多当初他俩的恋爱细节，甚至之后还对那位师姐进行了回访，把他俩的女儿接到了峨眉收为弟子。</p>

从开派至今，陈菌是第十九代掌门。峨眉从明朝初年规模就逐渐小了下去，弟子越收越少，到第十五代掌门的时候，那一位掌门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将许多冗余人员裁掉，立下收弟子在精不在多的规矩。自那时候开始，峨眉派的人越来越少，到陈菌这时候，阖派上下就只有二十人左右了。</p>

陈菌翻完一遍弟子名录，接着就开始看仆从名册。如今峨眉派的仆从共有十五名，采买人员共五人，库房管理二人，马房二人，厨房三人，工匠一人，种田二人。其中采买人员还负责和其他门派联络，所以半数经常不在山上。</p>

叶七的名字添在库房管理那一栏上，墨迹很新。</p>

陈菌伸出手，轻轻拂过叶七的名字，心里想着，今天她也该去给小杂役换药了。</p>

在前往叶七的小砖房之前，新任掌门特意拐去了厨房一趟。厨娘王大婶今天多炖了一只鸡，</p>

庆贺陈菌当选掌门。在一番感谢之后，陈菌问：“王婶，新来的那个小叶领过晚饭了吗？”</p>

王婶扫了一眼灶台，那里放着晚上仆从们定数的饭菜，她心里默算了一遍，道：“今晚还没见着他来端呢。库房的那个小叶啊，饭量不小，但是吃的太素了。前两天我新炖了猪蹄叫他吃，他都不要呢。”</p>

陈菌想了想，打了个招呼：“那我多领一份鸡肉给他送去吧。正好，我收拾东西也要去库房，顺道就给了他。”</p>

王婶夸了几句陈菌心善，她笑笑。因为刚才听说叶七饭量大，所以她多拿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出了厨房之后，陈菌回忆了一下她房里摆的那几本峨眉轻功身法，脚下暗暗使力，向着小砖房奔去。</p>

叶七在陈菌一头撞上他房门的时候正在洗衣服。他听见门上“轰”地一声撞击，接着就是姑娘带着哭腔的哼哼：“啊，没刹住！”</p>

他放下刚刚在听到响动时已经握在手中的竹笔，在衣服前襟上擦了擦手，起身去开门。</p>

门只开了一小半，但他也足以看清站在门外额头红红眼眶也红红的少女。她个头并不高，只到他的肩膀，原本白白软软的脸蛋上被木门嗑出好大一块红，因为疼痛，她长长的眼睫上挂了几滴泪，看起来可怜极了。</p>

叶七的心软了一下，他又看向陈菌的手，她双手都端了饭菜，一看就是特意给他送来的。于是他沉默地向后退了一步，把门再推开了一点，让陈菌进来。</p>

“我听王婶说你还没吃晚饭，就把你的饭送来啦，顺便也给你换个药。”陈菌把盘子放到他屋里的小木桌上，然后瘪着嘴用手腕轻轻揉自己的额头：“啊，好痛好痛！刚才跑得太猛了，一下子没停住，就撞上了……”</p>

叶七点上灯，重新转向陈菌的时候，他犹豫地动了动嘴唇，见她带着疑惑看过来，只好艰难地把憋在舌头底下的这句话挤出来：“我……我帮你看看额头。”</p>

陈菌没想到叶七会主动要帮忙，眼睛瞬间亮了，欢欢喜喜地蹭过去：“好啊好啊，帮我看一下嘛，我可不想顶着一大块淤青回去。”</p>

她凑过来的时候，叶七闻到一股属于少女的馨香。那是太阳晒得暖暖的被单和松香的味道，库房的支出册上记载，三弟子陈菌每月都要领松香去熏衣物，早就把库房摸清楚的叶七自然也知道。</p>

很少有少女喜欢松香，但是这股味道在陈菌身上并不突兀。像她这样内心坚定又强大的姑娘，应当是合适这种雪后森林般的气味的。</p>

叶七见过很多娇生惯养的姑娘，她们有的是官家的千金，有的是豪富家庭的小姐，无一例外都有雪白的肌肤和一身的香气。</p>

她们有的能唱出让鸟儿飞来的歌，有的能弹奏出让花朵在冬天开放的曲子，有的能画出可以走出仙人的画，但是没有人曾经给叶七仔细地关上窗户，然后用软软的手背触摸他额头的温度。</p>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股属于陈菌的味道牢牢记在心里。然后他后退了一步，稳住声音，说：“没什么事，一会儿就能好。”</p>

陈菌冲他笑得眉眼弯弯：“那就好！”</p>

叶七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p>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白色的衣裙，看起来温柔又遥远，像是刚刚从月亮上走下来的仙子。</p>

即使仙子会功夫，能一掌击碎石狮子，那又有什么关系，仙子就是仙子，是善良的悲悯的天上来客。</p>

对，仙子就是仙子，陈菌就像广寒宫的主人那样，令人心生爱慕，又遥不可及。</p>

峨眉派的掌门，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杂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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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嘤，我们的身份天差地别</p>

菌：我以为当上掌门泡小杂役能更轻松一点，失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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