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 11 页(2 / 2)

加入书签

他得赶紧去告诉年姑娘这件事情,不然就年姑娘和陆兄弟两个人,恐怕架不住这些流氓无赖这么闹事!

门外,无赖们看着周围乌泱泱的一群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哥,这么多人,够了吗?”某个人凑过来问道。

“差不多了,等明天,我们就去见见那位下凡的仙女。”为首者说道,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把刚拿到手的,热乎的银子用到哪里去。

这个关志行可真是大头,宰一笔,就能够他吃香喝辣半个月!

村尾安静的小角落,偶尔响起一两只鸭子的叫声,林年没有穿她喜欢的长裙,而是穿了一身只有农家女才会穿的便服,着裤装,长发被精细地结成辫子,盘在后脑勺上,用木簪子固定住。

找不到别的更好的盆,只好用洗衣服的盆装了些吃食,扔给它们。鸭子们平时在鸭棚里左一个右一个,颇为散乱,但每到吃饭的点,就积极地跑过来,叫声响成一片,催促林年赶紧喂食。

经过了一段时间,林年总算是对养鸭子上了手,除了刚开始养没经验,死了两只小鸭子以外,剩下的都活的不错,精神头十足,羽毛油光水滑,看起来比陆光宗都活得潇洒。

这些天,陆光宗终于真正明白了作为长工的真谛,每天天不亮就离开,到田里干活,虽然说中午回来吃午饭的时候,比以往更加黏人,连吃饭都要坐在林年身边,恨不得把整个人都挂在姐姐身上。

就连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都要比原来更甜更腻人,让人不住怀疑,他白天到底是去干活儿,还是蹲在田埂上,看姑娘家才会看的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

第二十二回

林年这么疑惑,也这么问了,陆光宗笑嘻嘻,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在干活儿,只不过对姐姐说惯了甜言蜜语,一时刹不住罢了。

林年也没法子,顶多轻轻推他去旁边一点,有点挤。

陆光宗捧着饭碗,又凑过来,动作迅速地给林年夹菜,正经道:“姐姐太瘦了,还是得多吃一点,补补身子吧。”

“就我这样,能补到哪里去。”林年失笑,她看着碗里的菜,想了想,还是慢慢地吃了下去。

虽然不久后,她发现陆光宗一直背着她,往她的饭碗里添饭,经常是压实了,然后再往上面盖一层。

怪不得她感觉最近胃口大了些,却还是吃不完饭,她家长工怕不是把她当猪养。

林年走神片刻,听见鸭子的叫声更加刺耳,她才回过神来,唇边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年姑娘!年姑娘!!!”

她刚喂完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声音很熟悉,林年转过头,看见郑墙抱着筐筐,从一辆牛车上头跳下来,一股脑冲过来。

等近了,林年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由得吃了一惊:“墙大哥,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郑墙的脸上多了不少擦伤,应该是当时被推到地上往哪儿蹭的。他不是个会搭理这些的人,顶多随便冲冲伤口,便不理会了。

“不打紧,”郑墙随手一抹脸,筐筐被他爹紧紧抱住,睁着黑色的大眼睛,郑墙着急说道,“年姑娘,这次我来找你,是因为……”

他紧赶慢赶,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忽略那些对林年不太好的话,把其他的细枝末节讲得清清楚楚。

林年听完,心里一沉。

她知道关志行不是个老实人,但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问题是,她被污蔑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一时想不通,便不想了。

林年道:“大不了兵来将挡。”

说这话时,她看见不远处有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郑墙回过头,大惊,他认出了里面几张熟面孔:“就是这群人!”

就是那群无赖,他们带了更多的人来,好像立刻就能拔出一把刀来打架。

林年镇定地眯起眼睛,那群人停在他们俩面前,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动了动嘴皮子。

“这位,便是林年姑娘吧。”对面人说的话客气,但是语气可一点不客气,又是一副浪荡模样,就连小眼睛也格外丑陋一点。

林年谨慎地打量他一阵,说道:“正是。”

她突然有些想念陆光宗,要是陆光宗在这里就好了,他们就不至于如此被动。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窃窃私语起来:

“哦——这就是那个天仙一样的侯府小姐啊?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和寻常娘们有什么两样?”

“怎么着,长得好看还不行啊?你看看你家周围,有几个这么标致的姑娘。”

“真该说这小子走了大运,哄得人家没名分也要给他生孩子……”

“小声点,你看他眼神……”

嘴上说着小声点,但他们还是亮着嗓门,没皮没脸地嘻嘻哈哈,互相推搡着。郑墙听在耳朵里,心头怒火疯涨,他正要上前和他们理论时,林年拦住他。

“各位,嘴里放尊重一点。”林年神情严肃,“我与墙大哥不过是有缘分的亲戚,筐筐是我的表外甥,没有你们说的……那些不清不楚的污点。”

“有没有,怎么会是你说了算呢?”

“哪家的外甥会有这么像啊,不都是——儿子像妈吗?”

“没想到出身高贵的小姐,也能说谎话不打草稿,佩服,真是长见识了。”

“欸,小子,你躲女人背后是什么意思,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林年敏锐地发觉郑墙在颤抖,他应该是在心里默念亡妻的姓名,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才会走,于是说道:“你们自便。”便要回到屋子里去。

没想到这些人也不阻拦,笑眯眯地看着她转身。

林年刚一转身,便听见郑墙一字一句,对天发誓:“我郑墙,绝无和林年林姑娘有任何不妥当的关系!我愿意上官府,立据画押,以证我与年姑娘的清白!”

林年道:“墙大哥?!”

这件事情虽然说对名声不好,但是郑墙这样闹大了,甚至闹到官府去,更容易出现意外!

郑墙有些疲惫,他掂了掂怀里的筐筐,低声说道:“年姑娘,总要有白纸黑字的画押,才不会使我二人遇见其他事情。”

林年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这群人也没想到郑墙会提出到官府去,诧异了一会儿,说道:“那么就说好了啊!回头官府见!”

“不来,我们就说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啊!”

“说到镇上去,说到城里去,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那群人离开了,林年打开门,请郑墙进去坐坐,郑墙摇头拒绝。

“麻烦年姑娘了,我还得回去给筐筐做饭。”郑墙低声道,林年向他道别,目送他坐上来时的牛车,一路颠簸着离开。

傍晚时分,陆光宗哼着不知哪年的小调回来了,他没有扛着农具,而是背着手,神秘地走到林年背后。

林年还在一针一针绣她的花,这次比上次好了一些,看轮廓,已经不像是西边商队的骆驼,而像是东边商队的马驹。

他轻手轻脚地拿出背后的手,往林年头上一放,林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正好一抬头,一个又轻又软的东西降落在她的鼻尖上。

“这是什么?”她挑眉,伸手拿下来,是一个做工粗糙的不像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的花环。

陆光宗笑意吟吟,蹲在林年身边道:“姐姐,这可是我亲手编的。”

“有点丑。”林年毫不客气地说道,稍微一戳,没过多久,便散了架。

“头一次编,不熟练,姐姐体谅一下。”

陆光宗眼睛里眉宇间尽是隐约笑意,他探过头去,轻轻吹了吹,花环上柔软的花瓣颤动,颤巍巍地掉了一片下来,刚刚好落在林年裙摆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