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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被毁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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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安集团的研究院外观看起来像是某个隐身幽密处的疗养院,从秦沫的病房朝外看去,是一大片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木,中间能看到留白处的粼粼波光,是人工开槽出来的一片湖,面积不小,偶有人乘坐着人力舟,晃晃悠悠地摆渡在湖面上,悠闲自在,左边大道上经常能看到匆匆来去的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有些面带菜色,有些眼神亮地发光,比如这会儿走过来的圣安集团创建人,秦沫他哥,安丁。

秦沫的目光轻轻掠过安丁的身影,毫不停顿的飘向远方。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事到如今,秦沫已经能真正理解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了,了无生趣之后就是一片空白,内心没有依托,爱恨情仇,一切心绪都被日复一日的消磨在了漫长而孤单的岁月间,连同那重逢之后产生的些微恨意,都因为所恨之人的满不在乎而变得像是跳梁小丑可怜的把戏一般,因为想要引起注意而卑微不堪,彻头彻尾变成了一场笑话。

秦沫忽的明白过来,他的爱,他的恨,从头到尾就是毫无意义。番然了悟后,秦沫发现自己如今得到的不是轻松释怀,而是一阵紧似一阵的空茫,那亘年横陈的悲伤与绝望,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关注,于是陈旧下来,变成心口那一道道丑陋而可憎的伤痕,它留着血,溃烂腐臭,不再新生痊愈,而是缓慢坏死枯萎,一点点地,像风干的尿泡,变成灰扑扑惹人厌憎的**,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秦沫低头看着夹着夹板的手指,摸摸胸口,这里再也不疼了,不是因为好了,而是心被毁了。

费尽心机的想要好好护着的心,终究是彻底的毁了。

秦沫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阳光灿烂,光裸的脚底板传来丝丝的凉意,醒脑而舒畅,左手的碎指骨处传来阵阵抵挡不住的绵痛,秦沫几乎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怀,想要跪地感恩不管哪路神仙。疼痛意味着康复,意味着神经末梢的健康活跃,意味着他的音乐生涯的希望。

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然后咔哒一声,有人走了进来。秦沫微微一笑,刚才那一声是个Re音,这样小心翼翼又些微犹豫的脚步声真的不适合自己强势的哥哥啊。

想到这里,秦沫不禁有些心疼,他眼底淡漠的光软了下来,转过身噙着笑看向一脸担忧的安丁。

安丁明显楞了一下,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秦沫的神色,没有看出一丝的强颜欢笑,心里暗暗诧异,却到底放下了一点心,不由得脸上也浮出笑意来。

秦沫等他走近一点,举起受伤的手摇一摇:“哥,你跟我老实讲,这样的伤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百分百复原的?”

安丁听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我采集回来的基因液?”

安丁点点头,想了想,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哥哥哪怕穷尽一生所得,都会让你恢复如初,再一次弹钢琴。别怕,哥哥在呢!”

秦沫低下头没有作声,他知道安丁在担心什么。三年前秦沫刚知晓齐木存在的那段岁月,他抑郁过,失眠过,自杀过,所有的手段都用尽而无果之后甚至得过严重的嗜睡症,想要一睡不醒,简直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逃避现实。

安丁当时愁白了头发,没日没夜地守着秦沫,一眼都不敢错,只怕一个不留神自己就没了弟弟,直到他某天发现了安遇的降临,简直喜极而泣一般,秦沫也不出他所料,在得知怀孕的那一刻他确实惊愕痛苦,却意料之中的不再寻死。

安丁不知道父子俩到底是谁救了谁,反正秦沫开始有了求生的欲望之后,那样暗无天日的寻死之举秦沫是再也没有做过了。

秦沫正沉浸在往事中时忽然察觉身上一热,安丁有些担忧地抱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脑袋按压在胸口上。秦沫伸手环住哥哥的腰,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依恋的蹭了蹭安丁的侧脸,没有说话。

安丁心里有些不安,没有得到秦沫的保证,他总觉得患得患失。正提心吊胆的时候,秦沫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

“哥,基因液用光了吧?”

安丁心底一咯噔,顿时感觉到一阵不妙,还未开口说什么就被秦沫抢去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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