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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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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地址之后,车还没开上路杨东渝已经瞬间昏了过去,歪成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也不妨碍熟睡,伍少祺则用额头靠着另一边的车窗,冰冰凉凉刚好让热血降降温,他眼睛闭着但脑中全是今天路线上的岩点,心跳还是怦怦怦地过度运转,比赛结束了,但身体还处于亢奋的状态。

安格丰把广播转到纯音乐的电台,爵士钢琴演奏缓缓流淌,他一路沉默安稳地开车,直到杨东渝家门口前才停了下来,转过头喊道:小东,到家了。

叫了几声但杨东渝连一根手指都没有被唤醒,伍少祺推了推他的胳膊:小东,小东醒醒,到家了。推了两三下杨东渝才扭了扭,极不情愿地哼唧两声,眼睛勉强开一条缝,花了好几秒才认出这是自家门口,打个呵欠含糊地说:教练晚安,我回家了。伍少,再见。下车时踉跄一步,书包跟外套快垂到地上,摇摇晃晃进了家门。

车里剩下两个人,伍少祺不再装睡但也不想讲话,眼神放空看着车窗外这个城市的夜晚,车子越往家的方向开,映入眼帘的满是熟悉的街景跟商家,每天光顾的面摊、下课常买的凉水铺、从小逛到大的超市,想到不久后就要离开去陌生的地方,这些习以为常的东西全变的依依不舍。

等红灯时安格丰从后视镜里瞧伍少祺一眼,昏黄的灯光弱化了突兀的发色却张显了五官线条,像张特写的黑白人物照,照片主角的眼睛里写满了情绪,寥落、惆怅、哀伤,甚至有些消极,是因为比赛失利吗?也对,毕竟第一次参加较具规模的比赛,与名次失之交臂难免会失落。

今天你比赛的表现出乎我意料,协调性跟爆发力都很超群,安格丰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真的是虽败犹荣,你不用太过灰心。

哦。伍少祺陷入在未雨绸缪的乡愁之中,根本没太在意安格丰说什么。

你下星期一来复学,要找时间把之前没训练到的部份补一补,耐力也要练回来。车子往十字路口前,安格丰放慢车速问他:你家是要前面右转吗?

不用,前面路口停就可以了,我自己走进去。伍少祺用双手搓了搓脸提起精神。

安格丰把车缓缓停在路边,拉了手剎车,往副驾驶座上放着的医药箱里翻东西:你等等。他找出几瓶药膏药水,还有比赛中帮他包扎用的绷带:这些你拿着,今天伤口裂开的地方难免又沾到汗水,回去洗好澡后从新上药包扎。

嗯。伍少祺低眉垂眼地把东西收下:谢谢。

平常张牙舞爪的小斗犬现在像只打架打输泄了气的落迫败犬,说什么都乖乖应着安格丰反而不适应,忍不住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笑说:就是一场比赛而已,别多想,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来学校我们再看录像检讨。

伍少祺抬眼看着他眨了眨,路灯的光亮碎在黑幽幽的瞳子里像摇曳的烛光,他咽了咽嗓子,小声地说:我明天不去学校了。

哦,家里有事还没处理完?安格丰问。

处理完了,我下周跟我爸去山西工作,起码一年不回来。伍少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套:这钱先还你,里面有四万块,我花掉了一万块,之后有了钱再请小东转交还你。

安格丰看了看信封,抬头问他:你爸是做什么工作?

他是木雕师傅,接了个修缮古迹的案子,要跟着团队去山西一年。伍少祺把信封往他的方向送了送:你拿啊。

你会木雕?安格丰还是没接。

不会。伍少祺垂下眼睛:我爸身体不好一周得洗肾两三次,我要跟去照顾他。

安格丰把信封从他手里抽出来,也不看里面的钱,用拇指来回在信封摩挲,沉默一阵,又开口问:你爸爸没办法自己去医院?

啊?伍少祺不知道他要干嘛,闷声答道:可以啊,他现在也是自己去医院。

那你去干嘛?安格丰挑挑眉,不以为然地问他:你爸希望你一起去?

…没有伍少祺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解释:但我不放心,两个人一起去也比较有照应…

即使光线不够充足,伍少祺仍然清楚地看见安格丰翻了个大白眼。

傻不傻啊你,人家都说不要你跟了,安格丰手下不留情地拿起信封往他脑袋一敲,霸气爆表地说道:不准去!你给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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